“是6记！”荼蘼轻描淡写的说。

“6记？”冼清秋若有所思的蹙了眉：“这个名字，我似乎曾在哪儿听说过？”

冼清秋面上难得的红了一红，甚是无奈的摇了摇，算是承认了荼蘼的话。

“荼蘼，这些年，你都去了哪儿？”她很快收敛了羞意，岔开话题。

“直到那时，我才知，原来小舅舅早在京城布置了后手，虽然…似乎没能起到作用！”

荼蘼忽而提起茶壶，为她将本就没喝几的茶盅续满了：“冼，我秦师傅还好么？”

看了荼蘼一后，她续：“小舅舅的这好心情，在看到向玖被人押送回南渊岛的那一刻，完全土崩瓦解。赶走京城来人后，他指着向玖的鼻，大骂了一通…”

荼蘼没有答话，只是举起茶盅，浅浅啜了一。冼清秋见她不语，只好苦笑叹息：“我知你也有很多苦衷。其实我如今有时想想，仍会觉得后悔，若是当年，我不理娘的意思，持助你离开京城，或者本就不会成现在这个样！”

仍是若无其事的模样。我忍不住指责了他几句，他却只是笑，叫我静观其变…”

荼蘼被她得无可奈何，只得叹气：“冼，难我们除了谈这些，就再没有可说的东西了？”从本上说，冼清秋是个直来直往的人，虽然也会客，但多数时候却不屑为之。而这也正是为何当年她会那般直截了当、毫无转圜的拒绝季竣廷的缘故之一。

冼清秋一怔，看荼蘼不愿多谈这些事儿，她也不好再持下去：“最近数年，秦先生时常随船队行远方，每回外，总能带回一些古怪的药材，对此，他似乎乐在其！”

“绸缎铺？”冼清秋诧异：“是哪一家绸缎铺？”

荼蘼念及秦甫生，不觉一笑，眸自然而然的现欣然之来。冼清秋在旁看着，终究忍不住问：“荼蘼，你既这般惦记他们，为何却不肯去南渊岛？”

冼清秋屈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额角，沉许久之后，才恍然：“是了，那是在去年年底，我去王府书房寻后，瞧见小舅舅一脸凝重的坐在那里呆，我唤了他几声，他才算回过神来。我一时好奇，便问那人是谁，小舅舅有些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，说那是6记的人…”说到这里，她不觉又是一顿，拍拍自己的，像是忽然又想起了甚么一般，拧眉：“是了，他说6家的人，不是6记，我似乎又记错了…”

冼清秋不疑有他，随答：“秀莹守寡已一年有余，我问她可有再嫁之意，她却只是摇，说什么天下乌鸦一般黑，男人哪有几个好东西，一个人，倒也乐得自在。她不肯回京，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，怕回了京，皇上要她另嫁！”大乾一朝，虽也敬佩守贞女，但也并不禁无寡妇再蘸。更何况皖平为先帝亲女，份贵重，又有哪家敢弃嫌于她。

6记，岂不正是6家的产业？

荼蘼笑笑：“这孩固执，我虽纠正了许多回，总也无果，只得由他去了！”她说着，却又不由的想到皖平公主，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：“皖平公主呢？她就打算留在杭州了？”

6家？6记？荼蘼有一瞬的恍然，恍然之后便又惘然，这二者，其实是没有多少区别的。

荼蘼一笑，：“刚刚离开京城的时候，我跟着一支商队，在外闯了一段时间。其后走得累了，也就懒得动了，便在长江一带，开了一家绸缎铺。”

怔了片刻后，冼清秋才极为勉的说：“安哥儿，可比从前大了不少！”说到安哥儿，她才总算是寻到一个可以聊下去的话题：“不过，他怎会唤你的？”

荼蘼被她这么一说，反而吃惊起来。冼清秋断然不是那会对绫罗绸缎兴趣的女，而她的份也足够，到足以让她不人间烟火，却依然不虞匮乏。因此上，她是万万不会注意到一家绸缎铺的，不这家绸缎铺的绸缎多么，衣衫制作又如何的巧夺天工。

荼蘼听了这话，心非但不曾放下，反倒更为担心，但也不好表现来。瞧了冼清秋一，她笑：“那冼呢？至今不嫁，妹妹想，长公主如今怕是夙夜难眠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