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期的传教士生活和白发苍苍的容颜,使得丁韪良有一
天然的亲和力。孙元起看着满脸慈祥的丁韪良,控制不住自己的情
,开始倾诉自己的困境:“刚回国内”“初到北京”不通习俗,没有工作,
无分文,无亲无友…总之,
心就是一个词:“没钱”
丁韪良很健谈,或者说,很啰嗦。直到在正堂坐下之后,孙元起才有空说见面后的第一句话:“尊敬的先生,今天冒昧前来打扰,是想询问一下关于京师大学堂的事情…”
转过来:“我的孩
,你刚才说什么?哦,对了,京师大学堂的事情!怎么说呢…你是知
的,我是京师大学堂的总教习,但是有些事我也不是很了解…中国的官员向来如此,总是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,在任何独立的事情中,都夹杂着勾心斗角、利益分
、裙带关系…比如京师大学堂的房屋问题,五月二十九日的时候,孙大人开始上奏;同日,庆亲王便将
神庙作为办学地
;因为
神庙房屋‘共计三百四十余间,因年久失修,情形甚重’,三天后的六月初二日,皇帝陛下要求内务府修葺
神庙。一个月过去了,昨天我和孙大人前去勘查,工程毫无
展,开学遥遥无期!这笔款项,一定又是被那些可恶的官员贪墨了,我的孩
,这是犯罪,是赤
的犯罪,不可饶恕!…”
从丁韪良那一大堆话中,孙元起听到了一个令他非常失望的消息:“开学遥遥无期。”于是脸上堆满了云:“尊敬的先生,您说的‘遥遥无期’会是多久?”
上有了十两银
、七块鹰洋,孙元起多少有了
“多久?这可没准儿,这取决于皇帝陛下的决心和官员们的努力。”丁韪良多少有些幸灾乐祸,看到孙元起满脸愁云,关心的问:“我的孩
,怎么啦?难
遇到了什么难题?”
“这是当然的,我除了对‘格致’还算通,其他的都远远不行,会误人
弟的。”孙元起解释
。心里却想:读研究生以来,只学了三门课,
理、英语、政治。除了
理,教英语?天知
清末的语法和21世纪的语法相差多少。教政治?就
恩列斯
邓那一
,敢在清末宣讲,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。
“哈哈,我的孩,如果你愿意,现在就有一所中学可供你选择。”原来丁韪良在第二次来华时,在北京创办了崇实中学,也就是现在的北京二十一中学,并在1865—1885年任该校校长。现在他说的,就是这所崇实中学。
者也’的。像你这样青活力的小伙
,在中国学堂里是非常少见的,嗯,至少我还没有看见过。等你到京师大学堂任教之后,你就会赞同我的意见的…”
这些,孙元起自然就更不知了。但说到
理…“格致”却也不敢让人。两人说得
巷,一直到午时,丁韪良
情地留饭,孙元起也不多推辞。饭后,又谈了一会儿,孙元起才告辞。临别,丁韪良又赠送了十两银
,并问清孙元起的住址,表示他会积极的与崇实中学沟通,一有消息,便会告知。孙元起千恩万谢,方才去了。
丁韪良很用心的倾听孙元起的诉说,并为他的境遇表示同情和担忧。听完之后,说:“可怜的孩
,上帝会保佑你的。”半天,挠了挠
:“我想,如果你愿意的话,你可先去一所中学里任教。”
丁韪良哈哈大笑,白胡一抖一抖的:“那么我们既是同事,又是同行啦。”
丁韪良问:“你去崇实中学选择教什么?还是‘格致’么?”
“去中学任教?”孙元起一愣,被折腾来这个万恶的清朝,还不是因为去中学面试时产生的后果。不过在生存压力面前,这心理
影早就烟消云散:“去中学任教那是最好不过了。可是哪里有中学呢?”
“要茶还是咖啡?”丁韪良问孙元起,还没等回答,又接着说:“还是茶吧,毕竟是在中国。刚好前几天孙大人…就是昨天你见到的那位…送了我一些上品的明前龙井,正好尝尝。”于是吩咐仆人上茶。
看孙元起一脸迷惑,便略带得意的向他解释:同治五年(1866年)的时候,京师同文馆便版了丁韪良的《格
门》七卷,该书综合了著者所学西方的“
学、气学、火学、电学、力学、化学、算学知识,著之华文,构成问答”光绪九年(1883年),又
版了他编的《格
测算》。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,丁韪良算得上是“中国
理学教育的先驱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