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赵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，说话都结了：“先生，这些银票，可买不老少粮呢，都够俺们吃三四年的啦！一气买那么多，只怕存不住，霉烂了！”

“自然！”陈骥德答“节回家的时候，发现保定府都有人设场练拳。有些地方，夜聚明散，练习秘法，说是要年前年后起事，毁洋教，灭洋人呢！”

尽如此，情势还是急转直下。农历三、四月间，北京就有人聚在一块练习拳，不过这些人都是胡同里不懂事的孩以及几个不安分的闲人。等到了四月底，从直隶、山东来的拳民遍布北京城，有的人穿着红肚兜、红带、红巾裹两手，扎红巾，内藏符咒；有的则是黄的；间或有人穿着红，上却扎着黑巾，号称“黑团”据说这人最为厉害。这些拳民公然在街上设坛练拳，横行无忌。

孙元起急忙接过来，一看，却是一张揭帖，上面写着：“最恨和约，误国殃民，上行下效，民冤不伸，原忍至今，羽翼洋人，趋炎附势，肆同群…”连忙问：“老佟，这是从哪里得来的？”

明白孙元起为什么要关注这方面的事情，不过看孙元起一脸凝重，知这事儿恐怕不像自己想象那么简单，所以脆地答应了。

孙元起的脸有些发白。

孙元起叱：“怎么，你们也相信这鬼话？”

顾之麟是沧州人，知得更多，补充：“嗯！我回家的时候也发觉了，遍地都有人在练拳呢。这些人，主要是田的。据说，跟着师傅练拳，少则1天，多则103天，便可习会。练得拳法后，即可降神附。降神时，好像是羊角风发作一般，面红直，白沫，飞拳踢脚，力气极大，可以刀枪不。所降之神，有关二爷、张飞、孙大圣、猪八戒…”

孙元起知此时已经事不可为，便取自己的存钱，大约两千多两银，开始未雨绸缪。

接着，把自己的一些要东西收起来，有些就直接在书房里挖个大坑，埋了去。上面再摆上书架。自节以来，孙元起给自己院里学生的上课速度明显加快，编书速度也提速不少。一方面，学生少，有问题也可以迅速解决；一方面，日也在渐渐变长，上课时间

又过几天，老佟回来时，手里着一张纸，急急忙忙来理讲习所找孙元起：“孙先生，您看看这是什么？”

为此，清政府曾下“认真查禁”的上谕：“近闻京城内外，民以拳会为名，到张贴揭帖，摇惑民心，事关涉，恐酿成衅端。应如何防范查禁之，著步军统领衙门、顺天府、五城御吏会同妥议章程，迅速办理。”然而义和团在北京发展得很快，这谕令已经变成了一纸空文。

旁边的学生听到声响，都围过来。刘斌是直隶人，似乎对孙元起手里的那张纸很熟悉：“哦，先生，您拿的不是义和拳的揭帖么？”

学生们和老佟都躬说“是”

顾之麟、陈骥德都，表示赞成刘斌的说法。

“你们哪…”孙元起情不自禁地叹气“思考问题要用脑呢！所谓的降神，不过是眠罢了。眠，上《心理学》的时候，你们没有学过么？如何此时全忘了？还有，他们降神的孙大圣、猪八戒，不过是《西游记》中虚构的人，就好比《红楼梦》中的林黛玉、薛宝钗，天上、地下哪里寻去？…对于这听途说的无稽之谈，你们应该不信、不传！”

先分四百两给老赵和老郑，嘱咐他们去买粮和各生活用品。这战一起，谁知什么时候结束？战可以旷日持久，但肚却不能一日空着。尤其是这个院里有十多人“手中有粮，心中不慌”所以，当务之急是准备好粮和各日用品。

老佟顾不得匀气，就达到：“从西什库教堂的墙上揭下来的！据说，现在北京城的教堂上都贴了这个，据说三月底要与教堂为难，还说，要杀尽洋鬼呢！”

“你们也知义和拳？”孙元起抬起。

顾之麟连忙分辨：“学生自是不信的，只是外界传闻如此。”

旁边的几个人听得如痴如醉，老佟还念叨：“可以刀枪不啊！真是神了…”

孙元起也不解释，只是让他不用担心，尽买就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