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三〇、知传家学与青箱

一三〇、知传家学与青箱

孙元起有些不解：统一教材，说小了，关于自己和经世大学的名誉；往大了说，甚至关系中国现阶段的教育水平。为什么自己不能搀和进去呢？

老大人似乎看chu孙元起的疑惑，缓缓说dao：“以前，老夫的shenti还ying朗，你又一心治学，有些事情老夫便越俎代庖，帮你拿了主意。如今老夫已经是风烛残年，大去之期不远矣官场上的一些事，就得你自己chu1理了，靠不得别人。不仅要照顾好你自己，还要照顾好学校，如果再有余力，照顾一下老夫的亲戚，那就gan激不尽啦

“老夫也知dao，你对中国官场的蝇营狗苟，甚是厌烦。尽guan你万般不愿意，可既然是在大清，就免不了要和官员打jiaodao。况且，你如今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儿，更要懂得官场上的一些规矩和技巧。自从咸丰九年（1859）中进士以来，老夫已经在宦海中扑腾了将近五十年，虽然没有什么功绩，但对于zuo官还是小有心得，今天便说与你听听。

“在我大清zuo官，是最容易的事儿，也是最繁难的事儿。说容易，穿上官服、dai上乌纱之后，只要哄好上官，便万事大吉。说繁难，想那李文忠公的格言便是‘拼命zuo官’，shen故之后依然谤言满天下，何况其他人？不过百熙你并无雄心壮志，只不过是想借这官shen去办成一些事罢了，所以最是简单。只要你懂得八个字就可以了。”

见老大人准备传授青箱秘学，孙元起连忙打起jing1神，摆chu恭聆教诲的样子，就差没像朝鲜的干bu一样手里拿着纸笔，随时准备记录伟大太yang的光辉语录。

老大人也在椅子上坐起shen，伸chu枯瘦的手指：“记住这八个字：审时度势，察言观se。对事要审时度势，对人则察言观se。”

孙元起听罢有些xie气：还以为什么家传绝学呢，原来是大路货

老大人似乎没有看见孙元起的失望之se，接着说dao：“就拿宝熙这封折子来说，他首先看到现在废除科举之后，礼bu无所guan辖，而学务chu1guan辖全国学政，又有些名不正言不顺，设立学bu势在必行。这便是‘度势’。有这个势，却还要等待时机。太早上奏这封折子，成与不成两说，好比在伤口上撒盐，至少先得罪了礼bu；老佛爷看他在宣布废除科举之后，立ma迫不及待地tiaochu来，心中肯定也无好gan。要知dao，在我大清zuo官，上峰的喜怒基本觉得你的仕途升迁如果太迟上折子，要么被别人抢了先，成为人云亦云的应声虫；要么朝廷早有此议，廷臣以寻常视之，这折子就等于是废纸一张。宝熙选的时机极好，五大臣遇刺之后，皇上、皇太后励志革新，学bu的设燎大势所趋，这封折子正中下怀。所以便转到政务chu1、学务chu1商议。”

说了这一大段话，老大人有些疲倦，又躺回椅子上，这才说dao：“百熙你是聪明人，你且依照‘时’‘势’分析一下，看看这折子jiao到政务chu1之后，会如何办理？”

见老大人考校自己，孙元起在心里思忖片刻，才掰着指tou说dao：“首先，如您刚才所言，这设立学bu是必须的，政务chu1不会看不到这一点，所以定然会设立学bu。其次，宝大人奏折里面是想把礼bu、国子监两个衙门裁撤掉，大bu分到太常寺、鸿胪寺，另一小bu分到学bu。这里面就牵扯到众多人的利益纠葛，在设立学bu之前，必须先考虑好是否要裁撤礼bu、如果裁撤又如何调pei人员等问题。可人员调pei分liu，素来就是最麻烦的事儿，所以短时间内学bu不会设立。而学务chu1之前并没有多少人员，即便礼bu分来bu分人，磨合也需要一段时间。”

看孙元起说完了，老大人赞许地点点tou：“说得大致不错。不过，还有…需要注意：一，六bu对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