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仅凭这些学生，短短几年时间就能编译一整教材，还摸索自己的学习方法，确实非常难得！”李复几言语中也颇是赞许。

“但这些学生与英国的学生比起来还是有所欠缺，在先设计理论和重要技术问题上表现尤为明显。”李复几客观地评价“当然这也不怪大家，主要是现在通行的教材有些落后，而且教材的编写者在某些重要方面故意糊其辞。如果我不是在英国的研究所和工厂里呆过一段时间，我也不知其中的奥妙。”

孙元起刚工棚，便对张元济说：“生兄，我在国接了一个很重要的大项目，需要大量人手参与研究。你能不能想办法，把学校今后几年理学院、工学院的毕业生全留下来？尤其是数学、理、化学、电、化工、地质、机械工程这几个系，更是一个也不能少。”

李复几皱了皱眉：“要一年啊？能更快么？好吧，钢铁厂确实是个浩大的工程，一年已经算是非常快速的了。百熙，你是堂堂的一校之长、二品大员，可得言必行、行必果啊！”“当然！”孙元起其实心里比李复几更急，毕竟五年之约已经开始履行，重任在肩啊！“对了，你们都跟我到发动机研究所，大家一起商量件事儿。”

想来也是，像研究空气动力学和飞行设计的理论，很多时候就是需要一个人拿支笔抱苦思冥想，实际动手的机会相对少些。所谓“蓬生麻中，不扶自直”到了这个环境里，孙元起等人也都自觉放轻了脚步。

孙元起又对罗振玉说：“叔言兄，等过完年，学校要筹建采矿、冶金、材料等新系，以及钢铁、车辆工程等研究所，力争在今年秋天能够招生。师资聘请、办公场所等问题，就要麻烦您了！”

张元济有些为难：“百熙你也知，最近几年全国各地纷纷成立学堂，亟需大量师资，理工类老师尤其短缺。我们学校的学生不仅平，而且没有革命党的嫌疑，素来是皇帝女儿不愁嫁。下四年级学生尽还有半年才毕业，估计除了国和留校读研究生的，全都已被京师大学堂、北洋大学堂、山西大学堂、直隶等学堂、两江师范学堂等薪聘走。所以…”

看来在先技术方面，不仅孙元起悭吝，世界各国谁都会留一手。想从教材、期刊、科学杂志这类大路货里学会最新科技，无疑是痴人说梦、痴心妄想。研究、只有脚踏实地的研究，才是获得先的唯一法门！

“我尽力而为吧！”张元济只好勉答应。

随意走一栋标明“空气动力学研究室”的小楼，很快就看见张贻惠伏在办公桌上专心计算，面前的稿纸足足堆了半尺！孙元起驻足停留片刻，才低声吩咐：“我们先去飞机设计实验室那边看看。致君，等少涵停笔，你再请他过来开会。”

诸人又来到另一栋小楼，刚门，只见门侧坐着位青年女，正在看书。见有人来，慌忙把书藏于背后，起问：“你们找谁？”

“好吧，问题等会儿我们再仔细商议。”孙元起也是病急投医。

“再有半年时间，就该有学生能超过我了！但无论是看书讲授，还是实习拆装，对发动机的理解始终如雾里看，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。真正要想有所成就，还必须自己亲自动手设计一台发动机，才能明白个中三昧。”李复几丢下手中的抹布，盯着孙元起问：“设计发动机，需要来回修改验证，样机可不止制造一台！你答应我的钢铁厂，什么能建好啊？”

孙元起非常自豪：“我们中国人，可以说是世界上最聪明的民族，只要努力，就不输给任何人。而我们经世大学的学生，更是优中选优，这小小的发动机自然难不住大家。”

钢铁厂什么时候建好，孙元起心中没底，只好胡开空支票：“我已经请来中华工业机械公司的人，正在商讨筹建北平铁厂的事儿，铸造车间是重，争取明年节前投产吧。”

“…”罗振玉顿时目瞪呆，半天才说“我对理工可是一窍不通的！”

飞机和发动机，素来是焦不离孟、孟不离焦，两个研究所也是毗邻而居，几乎了这门就到那门。发动机研究所里震山响，飞机研究所却是静悄悄一片，颇有闹中取静的意思。

弟。就这样，发动机研究所白手起家，从无到有，里面不知浸透了多少辛苦。能有今天的局面，正如聂帆所说，证明这四年工夫不白给！

今天果然是除夕，门就遇索债的。

“生兄，这个项目非常重要，它一方面可以保证未来二十年间学校的经费来源，另一方面也可以大力提升我们在钢铁、化工等领域的科研平，所以恳请生兄多多费心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