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〇、自古成功在尝试

汽车？居然是汽车！

会议室里一片喧腾，大家jiaotou接耳，高声低语，竭力用各zhong方式表达自己对这个项目的不忙。

在经世大学成立的这些年里，学校设立不少研究项目，尤其近几年随着经费充裕，在科研上投入更多，只要学生愿意，几乎都可以加入到一个项目中去。其中，文理科又大有不同。

文科的研究者，像中文、历史之类的，学问gen柢都很shen，在学习过程中就能发现自己gan兴趣的课题。学校老师也都是泰斗级人wu，可以很公允地评判这个课题是否有价值、能否立项。而且他们所需的研究经费也非常少，所需文本材料图书馆中尽有，即便没有，也可以打申请购买，不需要hua自己一分钱。除了日常开支，ding多再加个chu外考察的差旅费罢了。

相比之下，理工科的研究就奢侈许多，从科研设备到实验材料，几乎都要从国外进口。一个项目往往需要好几个人通力合作，hua费数年的工夫。学生们的基础不牢，对于科学发展趋势不甚了解，经常会有研制永动机之类的天方夜谭想法。这些都需要孙元起来把关，当然，有一百多年超前yan光的孙元起也有这个资格和底气！

正因为如此，很多时候理工科的研究项目不是师生们申请，而是孙元起直接以任务形式下达的。好比医学院药wu系的任务，用乙醚制取青蒿的有效成分来治疗疟疾，就是今年夏天孙元起看到湖北疟疾患者众多而临时指派的。

尽guan任务是下达的，可参与研究的学生除了兴趣之外，通常会问一个问题：“研究这个东西，到底有什么用？”本来，这zhong科研中的功利主义思想是要不得的，因为它会限制科研的进一步发展。但在清末生产力低下、科研力量薄弱的前提下，这zhong功利主义却又值得大力提倡。

筹建发动机研究所和飞机研究所时，孙元起曾向大家描绘飞机的ju大作用和光辉前景：作为jiao通工ju，方便快捷　时省力；作为军事装备，可以侦查敌情、轰炸敌军、投送兵力…所以，才有这么多热血青年投shen到研究项目中来。如今听闻要改行造汽车，汽车是什么玩意，大家多少知dao一点，那不就是有钱人的烧钱玩ju么？难怪大家都非常不理解。

见议论声音渐小，孙元起才伸chu双手an了an，示意大家安静下来：“我知dao，大家对突然改变方向，转而研制汽车非常不满。不过我希望大家听完我陈述的三个理由，再发表自己的意见不迟！”

大家都安静了下来，想听听究竟是为什么。

“首先，我和大家一样，非常认可飞机的重要xing，也想尽早研制chu一款非常先进的飞机。可我们在此之前gen本没有任何从tou设计研究的经验，即便现在的飞机，从发动机到机shen结构，都是剽窃西方人的成果。让我们从tou开始，谈何容易？陆游有句诗：‘吃成功自古无。’把我们大量的财力、wu力，投入到一个成功率不是很高的科研项目中，无疑是在冒险。而且制造一架和大批量制造完全是两个概念。你们现在研制飞机可以随时修改，重新试验；可一旦定型，大批量生产之后再发现问题怎么办？难dao你们再一架飞机、一架飞机地修改测试？

“现在，研制汽车无疑给大家一个试手的机会，而且汽车和飞机两者之间颇有共通之chu1。比如它们的心脏都是发动机，尽guan两者可能存在差异，但基本理念是相通的，就是如何稳定有效地提供动力。在设计发动机的时候，你们必须要考虑到酷热、严寒、干燥、chaoshi、老化、磨损等各zhong因素，因为新款汽车可能要制造chu几十万辆、乃至上百万辆，各zhong问题都可能遇到。任何一方面考虑不到，就可能导致上万台发动机返厂重修！”

汽车chu问题大批召回返厂重修，在21世纪早已不是新鲜事，好在现代wuliu发达，才没chu现灾难xing后果。尽guan如此，也经常把厂家弄得灰tou土脸。而作为走入寻常百姓家的第一款实用汽车，福特T型车从第一辆面世到1927年停产，共计销售了1500多万辆！这要是chu了问题，也别召回了，厂家直接宣布破产就是！

“再比如我们设计的新款汽车，最高时速在70公里以上，这样的话，汽车外bu造型就要和飞机一样，需要考虑空气动力学因素。”孙元起可没有chuiniu，福特公司即将推chu的T型车最高时速就是72kmh。“而我决定让大家暂时改行的第一个原因，正是因为研发汽车对于研发飞机的重要意义。”

“再者，如果我们不研究汽车，直接研究飞机，相信假以时日也会有成果。可是飞机研制成功以后呢？即便未来飞机作为一zhong武qi装备投入到战争中去，难dao你们以为几架飞机就可以改变敌我对比、战争走势？就好比凭着几把ma克沁重机枪就想打败蒙古骑兵一样，无疑是痴人说梦。真要想使飞机形成战斗力，必须拥有数十上百架，才能拥有战场优势！

“众所周知，我们国家现在工业基础非常薄弱，生产飞机所需的发动机、机shen材料等gen本不能自产，都要从外国进口。这相当于把hou咙jiao到敌人手中，一到战时，他们随时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