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九、借问瘟神yu何往

前年？武昌县衙？诬陷？

几个关键词立ma让孙元起想起了两年前的那场闹剧--好看的小说:。1５那几个学生不过是偶尔遇见，突然兴起，给他们讲解些问题罢了。至于“驱除鞑虏，恢复中华”的话，纯粹是茶余饭后消遣之言，想来那几位学生不会大肆宣传，自己把自己给陷进去。

即便学生大嘴ba说chu事情真相，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？《苏报》tou版刊chu章太炎《康有为与觉罗君之关系》，文中骂光绪皇帝是“载湉小丑”章太炎、邹容也不过才在牢里关几年。如果说说“驱除鞑虏，恢复中华”就犯法的话，估计江南一半读书人都得关进号子里！

当下孙元起问dao：“那他们查到了什么？”

“应该没查到什么吧？”陈乾生有些吃不准“因为是诬陷，所以武昌县衙也没留底，当时的县令dai维屏已经调走，gen本就无从查起。那个泼pi彭二倒是在两湖师范学堂门口的饭馆里足足守了一个多月，殊不知那几个学生中早已chu国的chu国、工作的工作，最迟的也在今年五六月份毕了业，他如何能找得到？”

“是啊，一转yan都两年过去，他们也该离开学校了。”孙元起叹dao。

杨度皱着眉tou：“可学校里面还存有学籍档案，上面应该会有他们的照片。万一总督府找个借口，派人去师范学堂调阅档案，查chu那几个学生算不上难事。”

“查到又能怎么样？”孙元起不以为意“就凭现在的hu籍制度、jiao通条件和保密情况，想找到一个人无异于海底捞针！”

“不怕一万，就怕万一。大人。我们不能不防啊！”杨度劝dao。

陈乾生yan睛一转，说dao：“要不咱们下个公文，让师范学堂把毕业学生的学籍档案解送到提学使司衙门？这样一来，他们便无从着手了。”

杨度点点tou：“此计上佳！当然此事要zuo得顺理成章、天衣无feng。不能让别人看chu端倪。最好是需借个由tou，而且不能只调解两湖师范一个学堂的。”

“那就以查验近两年毕业生情况为名吧！”孙元起说dao“等哪天我离开湖北，或者陈小石走了，再把档案还回去。”

杨度、陈乾生一齐笑dao：“如此甚好。”

孙元起又问：“你们怎么知dao那些人是总督衙门里的？”

陈乾生回答说：“前些日子，彭二经常在两湖师范门口chu没。颇为惹yan。我们派人探查后发现，他过段时间就会和余肇康见面。这个余肇康乃是陈庸庵同年，曾在湖北为官，对武汉三镇风土人情极是熟稔，所以陈庸庵到任后，便把他请来参谋擘划。既然有余肇康chu面，背后肯定是总督府的支持。”

孙元起冷笑dao：“怎么。陈小石这就an捺不住，想把我从湖北踢走？”

杨度摇着手中的折扇：“大人是江苏人，应该知dao江苏虽然幅员仅及四川四分之一、湖北二分之一，却总督驻江宁，巡抚驻苏州，提督驻清江浦。而且提督兼兵bushì郎，专门典制淮南，职权同于督、抚。也就是。江苏尺寸之地却有三个婆婆。他陈庸庵之前在江苏虽是巡抚，其实号令不chu一城，是zuo小zuo惯了的。

“如今陡然升任总督。下面连巡抚也没有，好比是一夜间妾室移正、媳妇zuo婆，那还不得可劲儿地耍耍威风？谁知天不如人愿，自到湖北之后陈庸庵便事务缠shen，还没烧新官三把火，就被筹饷、选医、救灾三把火烧得焦tou烂额。如今终于消停下来，自然要整顿一下官场，显显自己的官威。”

“于是就拿我开刀？”孙元起哂笑dao--其他书友正在看:。“他这是杀jī儆猴，还是杀猴儆jī？”

杨度合上折扇，轻轻敲击桌案：“湖广总督虽然名为总督，其实就是高pei的湖北巡抚。但既然冠着总督的名tou，总不好拿一些不入liu的小角se试刀吧？普通的知府、知县见新总督来。早已迎风跪拜、缴械投诚，哪敢有丝毫忤逆？环顾湖北。能入他法yan又能与他叫板的也就那么几个，奈何藩台太老、臬台太亲，只有你这位学台桀骜不驯，又与他格格不入。想来想去，拿你开刀最是合适！”

孙元起不屑地说dao：“难dao凭着那么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，就想扳倒一位从二品的提学使？真是笑话！”

“陈庸庵人送绰号‘巧宦’，自然知dao大人shen后有中堂大人撑腰，gong里也是圣眷不衰，他哪里会想着扳倒你？当然，如果有十足把握能扳倒你的话，他也会毫不犹豫全力chu手的。”杨度啜了口茶水，继续说dao“他这么zuo，不过是想抓住大人的痛脚，让你在他面前俯首低tou。即便你不可认错，他也能把这zhong‘事chu有因，经查无果’的事情变成‘经查无果，事chu有因’，时不时地参你一本，落落你的面子。gong里tou起初可能不在意，但一而再再而三，总有一天会对你生疑的。如此一来，大人以后的升迁就会大受影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