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中国成立以前，人们对于祖先遗的保护意识可谓骨髓。挖人祖坟，绝对是比杀父、夺妻还的仇恨。这也经世大学为什么没有成立西医系的本原因之一。

孙元起心里哀叹：大哥，你又想岔了，这活儿可不是我主动招揽的！

孙元起得到圣旨之后非常惊讶，但没想到过推辞。自己既然有能力又有机会降低染捋，减少死亡人数，为什么不去呢？反倒是他周围的人，从薇拉、莉莉丝到老赵夫妇，从老大人府上的叔伯兄弟到张元济、罗振玉，前后十来拨来劝谏孙元起婉拒这个差事。向来好说话的孙元起，这次却想王八吃秤砣…铁了心，非要拦下这个脏活累活。

“律法明文规定，即便是家属遵从尊长遗言，将尸烧化，也要杖一百；若是他人残毁尚未殡葬的尸，需要杖一百，放三千里；如果家属已经将遗草草掩埋，再挖来焚烧，最低也是绞监候！”

军机考虑半天，也没想到合适的人选。正纠结时，那桐忽然说：“之前貌似有人上过奏折，还提对防疫的几意见。既然很有想法，那钦差大臣就他吧！”

话音刚落，刘师培便话：“将可能的染者隔离，合情合理，应该没问题；但焚烧、解剖遗，朝廷不会同意的。我国历来讲究死者为大，土为安，如此残毁先人遗，不仅死者家属难以接受，《大清律》上也严厉禁止。

等考虑成熟，孙元起把幕僚们找来，述大意，请他们看看是否有违碍之：“既然我们摊上了这档事儿，就要好万全准备，不打无把握之战。主要措施还是照上一封折来，关键分还需要朝廷面。首先是政策支持，比如对所有可能的染者，不分男女老幼、贫富贵贱，都要封闭隔离；对于病死者，一律采用埋或焚烧，鉴于现在东北天寒地冻，挖坑不易，建议以焚烧为主；如果可能，还希望朝廷允许科研人员解剖几尸，以便尽早研制抗病药。”

北鼠疫爆发后，孙元起顾不上是否越俎代庖，再次主动给军机上折，对疫情提七建议：病死者遗火化；染者封闭治疗；接者隔离观察；普通人定期消毒；医护者好防护；实验室分析病毒；衙门等查杀源。

“再说了，富贵险中求。此次你能想到担任钦差大臣，确实是招妙棋。在学熬着，什么时候能熬到尚书？又什么时候才能捞到外放的机会？此番京只要表现，回来肯定升为正二品，以后升迁尚书、督抚的机会就大多了！”

杨度对孙元起的态度却大加赞赏：“苟利国家生死以，岂因祸福避趋之？百熙此番独持偏见，一意孤行，不愧为大丈夫！”

很显然，军机对孙元起的奏折不屑一顾，认为只是书生之论，朱批“知了”之后再无下文。还能怎么办，总不能自己孤一人去东北救灾吧？纵使孙元起有千般妙计，此时也只能化作一声长叹。

对此孙元起也无可奈何：“遗不埋、不焚烧，本就是个大的病毒传染源。我们不加以理，即便其他工作得再好，也是徒劳无功。如果不解剖遗，又如何尽快研究药来治病呢？”

不说俄国、日本这个要求的内容究竟是善意还是恶意，光是要求本，就已经戳到了清政府的g。清政府就像受了惊的猫咪，立浑的都炸开了：谁说我们无力控制疫情？谁说我们需要外国帮忙？

对于东北的疫情，清政府的措施就是饬令各地地方官严格好防疫工作。至于究竟怎么，自己琢磨去吧！但疫情却越来越严重，死的人也越来越多。到12月初，外务收到俄、日两国的照会，它们以清政府无力控制疫情为名，分别要求独立主持东三省的防疫事宜。

孙元起惊疑不定地看着杨度：“皙，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？”

孙元起也不是莽撞之辈，接到圣旨后，便把防疫分成事前÷中÷后三个环节，仔细琢磨其中的要害，需要向朝廷提什么条件。

察河工，也能捞到不少油，许多人都趋之如骛。如今听说是防疫的钦差大臣，却都有些畏缩不前了：火无情，疠疫更无情！火到跟前，还有侍卫挡着，疠疫怎么挡？钱财虽好，可也得有命享受才行。

其他几个人纷纷赞成：“好帖！”“！”“支持！”

很快，军机章京和笔帖式们就在旧档中翻了孙元起一个月前的奏折，于是就有了这样的圣旨：“学左侍郎孙元起，著授为钦差大臣，办理关内外防疫等事务。凡有疫情诸省抚以下，均归节制。该员需迅速认真经理，毋任传染。俾得早日消除，以卫民生。钦此！”

杨度洋洋得意：“自然是夸你。百熙事，向来是不温不火。时间久了，难免会被人视为平庸。如今你站来力挽狂澜，让世人知你除了学究天人外，在理政务上也同样卓尔不凡，岂不是更好？‘寻常看不见，偶尔峥嵘’，这才是大丈夫的本。

受此一激，清政府对于东北的防疫事务明显上心许多。照以往惯例，办理这事务朝廷都会派钦差大臣专门统筹负责。一般来说，钦差大臣都是差，就是复查案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