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离嘴角掠过轻蔑的笑：“让父王分赏给其他将领吧。”

小王爷仿佛心情极佳，平时难见笑意的脸上也展了笑容。

“可是~~”月儿迟疑的问那个她一直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：“为什么你们要发兵打中原呢？我父皇和大宋并没有动手打你们，我九哥也没有开罪你们，还有城里死去的那么多叔叔伯伯，为什么要打仗？”

“知吗？我皇爷爷的名字就是海东青给起的。”玉离自豪的说。

“所以征那天，皇上夸你是女真人的海东青，就是很的赞誉了。”月儿想到此事自豪的说。听小王爷这么一讲，从心里也开始崇拜起海东青，难怪小王爷这么痴迷的疼“白云儿”

借了微微的酒力，玉离竟然轻声哼起一个儿歌，那调的神态还真是有趣：“拉雅哈，大老鹰，阿玛有只小甲昏，白翅膀，飞得快，红睛，看得清，兔见它不会跑，天鹅见它就发蒙。佐领见它睁大，它叫海东青…”

一句话反问得玉离愣神的望着月儿，随即毫不迟疑的说：“为了活命，为了活得有尊严。”

军队都在弹冠相庆的痛饮，小王爷玉离却兴的拉了月儿去林里。将一只野雁烤了分给月儿吃，还邀了月儿陪他喝酒，呛得月儿直咳嗽。

四狼主的贴亲兵来传话：“小王爷，四狼主吩咐今晚设宴庆功，要小王爷务必来。”

“小王爷，不好驳了四狼主的好意。”黑鹰将军来劝阻，玉离只倔的喊了月儿随他营走走。

亲兵又招招手，番兵端上一壶酒：“四狼主吩咐给王爷压惊的。”

很少能见玉离有这样调的神情，月儿忽然觉得前这个大男孩儿也蛮可。

看这月儿似懂非懂的神，玉离说：“你不懂。就像森林里有老虎、有羊、有狼、有海东青。这大的一方注定要吃掉弱小的一方，或者弱小的一方就甘受欺辱。当年大辽也欺辱女真人的女人，也横征暴敛海东青供他们去打猎玩乐。我皇爷爷才是真正的男汉，为了不让自己落的女人被欺辱，就发兵以少胜多把大辽国灭了。大宋也是一样，或许该是猛虎，却甘愿把自己养成老猫，就别要抱怨会被海东青抓走。如果金国不攻打大宋，怕哪天大宋翻也要来攻打大金国，这都是一样的理。两军阵前，技不如人就不要抱怨，我最瞧不起大宋的君臣，没一个是男儿。”

火光映的月儿和玉离脸通红，

月儿好奇问：“为什么他们把你比海东青？明明是鹰，为什么叫海东青呢？”

“谁个骗你不成？我父王说，当年祖生皇爷爷的时候，辽国大军杀了来。我祖爷爷贺里波就护送了祖边战边退，一直躲到乌拉山下一片草地时，我祖爷爷受了伤，这时我皇爷爷正巧生了。辽兵四面八方的围攻过来，千钧一发时，就听天上传来一阵鹰叫‘阿骨…打！阿骨…打！’，我祖父一看，就见天边飞来一只玉爪玉嘴的大白雕，应该和‘白云儿’一般模样吧？围着刚刚生的皇爷爷飞来飞去，不停地叫着。后来听说白雕的叫声召唤来乌拉山的山神，听到海东青喊“阿骨…打”误以为是让他帮忙打辽兵，山神就大吼一声。震得漫山的石像洪一样的翻下去，把个辽兵砸得丢盔卸甲，大败而逃。所以我皇爷爷的名字就叫完颜阿骨打，海东青就是我们女真人的天神。”

月儿的泪扑簌簌落下：“可人命并不比野兽呀？为什么金人要将自己变成野兽？”

“骗谁？海东青是鹰，它还会开讲话？”月儿不信。

玉离耐心的解释：“海东青是最好的猎鹰。女真人崇敬海东青，是因为海东青虽然个小，不如其它鹰隼材大，却勇猛无任何鹰隼能敌，有着以小胜大的本领和勇气。它们居在险，振翅翱翔，无比矫健的翅膀穿越急风骤雨，着日月光岚。不怕严寒风雪，不怕惊雷闪电，无畏地勇往直前，从不迷失方向。但海东青野气十足，极难驯服。用捕鹰网捕获到海东青后，要先加上‘脚绊‘，熬它几天几夜不许它睡觉，磨掉野，熬到它听话，就可以帮主人去捕猎了，就叫‘熬鹰’。”

“放下吧。”玉离毫不避讳的换衣服，**的脊背上那鞭痕还是明显可辨。

亲兵拍拍手，帐外推来两名女，都是十六七的模样，泣悲噎，一看就知是从和州城内抓来的。

喜的人。

玉离将脱下的重铠扔到地上，光下那线条分明的面颊上，目光如鹰隼般的寒亮：“今日疲惫不堪，就替我谢过父王吧。”

玉离将一壶的酒仰倒嘴中：“凭你怎么说，不要问我。我也想知为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