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海未了情 VI

竹海未了情VI

继祖不便多问，递了水葫芦给安娘。

安娘寻求答案的目光看着戚继祖，嗫嚅着说：“叶儿哥哥，你恨你爹爹吗？你爹爹也是坏人，扔下叶儿哥哥不guan死活。”

唐突的话语反令戚继祖惊骇，但隐隐觉chu安娘的发问必定是有原因。安娘的目光始终不离戚继祖的yan睛。

戚继祖暗想：父亲为了投降，不惜舍弃他，亲自扛了他去宋营邀功以示诚意，怕此事宋军内外早已当奇闻传开，安娘自然知晓，难怪安娘曾默默送给他红伤药。不过平日寡言少语的安娘不该是言语冒昧的孩子。

戚继祖安然的笑：“安娘，这就像月儿哥哥脸上的红癣，再难看，也是他的脸，是爹娘赐他的shenti，都是上天安排好的，总不能用刀把面pi割掉；再若叶儿哥哥的娘，从来没见过一天光明，但那瞎yan就是长在shen上，总不能剜掉。哥哥的爹爹也是一样，他或许zuo了恶事，或许舍弃了儿子，但爹爹就一个，好不好也是爹爹。”

戚继祖审视安娘，从她的yan光中辨别安娘是否满意他的答案。

安娘垂下tou，夜风chui散安娘一tou乌发，戚继祖将袍子盖在安娘shen上。

“安娘，你睡吧。哥哥给你守夜。”

安娘忽然支吾说：“叶儿哥哥，安娘告诉你一个密密，哥哥不要对旁人讲，连我大哥都不要告诉。”

戚继祖不知dao小姑娘要说什么，胡luan点tou应允，安娘才开口说：“安娘的娘是个坏女人。”

“胡说！”戚继祖笑骂：“浑讲些什么？”

安娘摇tou：“娶继母进门前，nainai骂爹爹说‘你还念念不忘那贱货。那贱人扔下我这老婆子也罢了。怎能在逃难的时候扔下云儿跟野汉子跑掉。’”

安娘忽然大哭起来，哭得可怜。

“nainai说，是爹爹当年不听nainai的话，忤逆不孝执意娶了娘才遭了报应。后来六叔劝nainai说‘小声些，孩子没了娘就很可怜，再若让云儿和安娘知dao真相，如何是好？’。”

戚继祖一阵落寞，传言中安娘生母悲壮地死原来是善意地谎言，这贞女和yin妇间的落差实在让人难以接受。难怪安娘总纠缠他，怕是要寻个shen世相近的来验证自己并非异类。安娘小小年纪。竟然心里埋了这么个残酷的秘密，怕伤害哥哥，也不要哥哥同她分解悲哀，戚继祖不由对安娘暗生怜惜。

“再不好，也是安娘的母亲。她一定很mei，安娘和云儿都很mei。怕是随了母亲。”戚继祖好言安wei。

安娘这才平静：“六叔说，娘生得最mei。安娘和哥哥的yan睛和pi肤是极随了娘的。”

在苦竹岭守到第三日，竹林里只寥寥几株开hua的蛇涎草，却仍是没有翠绣蝮蛇的踪影。

安娘失落的抬yan看看绝bi上那株hua叶灿烂地蛇涎草，想想叶儿哥哥的话，怕这株hua也开不过几日就要凋谢。但爹爹的病不知dao能熬过几日？

戚继祖忽然低声喝了安娘别动。那草丛中一阵窸窣的声响。就见一条翠绿se的爬虫飞一般的游chu草丛，叼了一株蛇涎草神chu鬼没地消失在草丛中。

戚继祖摇tou叹息，费劲辛苦盼来翠竹蝮蛇。却原来蝮蛇养的那片草里没有开hua地蛇涎草。

失望，戚继祖同安娘对视。

“小心！”戚继祖弓弩一发，一条蛇应声chou搐几下不动，险些被蛇袭击。

“叶儿哥哥，你看！”安娘手指chu1，山崖上一条绿蛇touding了红冠正爬向那株盛开的蛇涎草。戚继祖yan明手快，踢起一个石块飞chu，就见那翠绣蝮蛇掉在地上摔yun。

“站着别动。”戚继祖吩咐，打开准备好的竹篓和黑铜丝taotou去擒了那条小蛇。

再回tou时，安娘却没了踪影。

“安娘”戚继祖喊了几声，没人应答，焦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