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真是这样，那么，自己该何选择呢？或者，改变目标，冯家二小看来是个不错的对象，反正自己和冯程程并没有什么，本就没有确定关系！

靠近一步，与她肩并着肩，那一刻，不受控制地，他抬起自己的手，轻轻地放在冯程程瘦削的肩上。

冯程程没有讲自己在家里的遭遇，但是，许文看得来，她其实过得并不愉快，与其说冯府是她的家，到不如西江路那栋房才是她心目中的家。

冯程程抿着嘴，沉默了好一阵，然后抬起，勇敢地望着许文，轻声说。

“这样啊！不好意思，我不该说这些！”

程程的母亲在她十岁的时候过世了，程程才被接回了冯府，呆了半年，就被打发到国念书了，一年多前毕了业，才回到上海。

许文更加简单，沉默地。

“为什么你的二门，有这么多的保镖，而你，却常常一个人来，有时候有老金陪你，更多的时候还是一个人！”

冯程程的母亲是冯敬尧的外室，许文现在暂住的那间在西江路的园洋房，就是冯敬尧给程程的母亲安置的。一生，冯程程就和母亲住在一起，冯敬尧一个月会几天来陪她们，作为一个天主教徒，这样是不德的，当然，这要被外界知这件事才成立。

两人认识以来，从未像现在这样亲密地靠在过一起，然而，在这一刻，两人都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，非常自然地保持着那样的姿势，互相直视着对方的睛，或者，是想在那里面看见彼此真正的心吧！

两人继续往前走去，慢慢地，如同从冯程程嘴里的声音。

来这里，许文的原意是找陈公哲，向他打听武育会的事情，还有七天，虹场和武育会的比武就要在大世界的竞技台上展开了，这和国家形象息息相关的比武，许文当然非常在意。他已经调动了自己手下的所有的力量在这件事上，不仅安排了人在监视那个比武的日本人，打听他的底细，而且，联系了上海的几大报纸，同时报这件事情。如果，武育会胜利，这是一个激励民族自尊心的好机会，要是失败的话，那么那个打击就实在太大了，所以，他必须了解武育会的现状，以及由谁面比武。

这样看来，冯程程在冯府的地位并不重要，那么，自己接近她，能否得到冯敬尧的支持呢？这是一个问号？

说到这里，她沉默下来，低着，瞧着路旁的一丛淡黄小野。

怪不得自己和冯程程认识了这么久，冯敬尧都没有过问，敢情，在他心目中，本就没有这个女儿的存在，当然，对她的事情也就漠不关心了！

许文和冯程程踏着夕的余光沿着乡间的小路慢慢向前走着，夕照将他们的影拉得老长老长。

冯敬尧得很小心，这个秘密也就一直存在！

“没关系，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已经很久了，说来，可能要好得多吧？”

冯程程有些茫然地转过，望着他，光下许文的脸铺着一层淡淡的光，他的神温如玉。

并且，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这个姑娘，而没有想到她后的父亲。

只是，现在，这些事情都被他抛开了，在这一刻，他只想全心全意地面对这个姑娘，什么国家，民族什么的，暂时还是退在幕后为好。

许文抱歉地望着她，看着她现在这样，他觉得自己的心隐隐有些刺痛，这觉有多久没有了啊！他觉到异常陌生。

冯程程的嘴蠕动两下，最后只是淡淡地两个字，来了！

“我和二的母亲不是同一个人，我的母亲老早就过世了！”

然而，一想到这，许文不知为什么，心里的那刺痛更加烈了！

一向明的脑，在这个时候，却成了糨糊一团，许文彻底觉得茫然！不知自己该怎么办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