渡江来战也！可待其半渡而击之！”于是与诸将各案本，只待截杀。须臾，中江火光映天，战鼓动地，却只不近。孙立谓曹仁：“敌军此举，似引我注意，而从上下游渡江偷袭乎？”曹仁猛然醒悟，急教徐晃引军三千防备上游，孙立引军三千防备下游。果然片刻之间，对岸刘备军阵中鼓声震天响，西岸上下两，杀声大作，各有一队军自南北冲，两边各自混战。原来下游一军，便是赵云人，远远若离若随，因闻得庞统号鼓，便杀。上游军，乃是庞统遣张清不带火把，潜往上游渡江，两边夹击，幸得曹军锐，足以当住。正激战时，襄江东岸山之上，三堆大火，冲天而起，照得数十里外可见光芒。接着曹军背后山脊之上，旌旗摇曳，无数军翻山杀下。曹军大惊，片刻之间，已被杀阵来，军势尽皆大。庞统见鲁智、武松伏兵发动，传令傅彤、刘宁、杜路麾军急急渡江，四面夹击，曹军不能抵挡，各自崩坏。曹仁在中军，尚自弹压，背后武松挥舞双刀，杀奔过来，曹仁舞刀相迎，两个大战三十余合，曹仁看武松凶悍，又见己军溃，不敢恋战，而走。武松哪里肯舍，叫：“好汉，且和老爷战三百回合再说！”追上，曹军来截战，被武松一刀一个，砍翻了无数。鲁智挥舞禅杖，就直冲曹军后营辎重队之中，杀散守把军士，一把火烧了粮草。于是东西两岸，尽皆火光照耀，曹军更是惶惶。呼延灼率军在中队，左冲右突，正逢溪汉将刘宁、杜路引军杀来，呼延灼大呼上前，双鞭挥洒，战二十余合，杀退两将，冲开一条路，正逢曹仁，于是相掩而去。北面，徐晃正与张清大战，三十合间，张清招架不住，往斜刺里走。徐晃提斧追来，张清猛然回一石。徐晃听得风声，知是暗，将一伏，那石当的打在盔上。徐晃大怒，也不起，顺势从上摘下雕弓，就是一箭。张清方自勒回战，不曾提防，听得弦响时，箭到前。所幸他自家也善用暗，往后一仰，那箭额上过，把切下一片来，血如泉涌。张清剧痛难当，但心知敌在前，一咬牙，又从中摸个石，劈面打去，正打在徐晃之上，那吃痛，一个人立，争些把徐晃颠下来。待前蹄落地后，却只是团团转。徐晃用手摸时，那匹良左已被张清石打瞎。没奈何，只得换。此时张清鲜血把肩上衣服浸透，只觉目眩，难以支撑，急急退军之中。好在曹军也只顾北退，不想赶杀。张清把军约束到西边，背靠山谷，列队抵挡，曹军大队一拥而过。这时张清才觉支撑不住，就上昏厥过去。

再说刘备大军，自襄江东岸，过竟陵，自西南

战到四更时分，曹军大队，已各自北退十数里。唯孙立引军断后，与赵云拼斗一阵，渐渐北撤。方到麦城，四面刘备军合围而上，孙立见势不好，引千余亲信军，往西边山岭小奔走。走不多远，杀声暴起，一队军封住去路。孙立倒气：“吾命休矣！”抬看时，却不由心中大喜。你为何？原来是鲁智拦住去路。孙立心下喜，却不敢说，叫声：“贼秃看打！”枪杀上。鲁智大步上前抵住，两个假惺惺盘旋手，鲁智低声：“兄弟，刘皇叔待人甚是仁义，你不如现在就投过来如何。”孙立摇：“军师的安排，不敢擅自动的。”两个一边假打，鲁智：“既然如此，我诈败放你过去。”孙立：“只恐有损哥哥威名。”两人已战二十余合，背后刘备军杀声渐，鲁智：“顾不得了。你快些取钢鞭打我。”孙立，左手持枪抵住禅杖，右手从上取下钢鞭，啪的一声，打在鲁智肩。鲁智大叫一声，拖着禅杖便走，孙立乘机夹往小路奔走。岂料那鲁智下，有梁山原番兵卒，却也有不少新近编的，内中一个弓兵目，看见主将败阵，心下不忿，教自己本队二十五名弓箭手，一起放箭，孙立一心以为鲁智卖阵，哪里防得，弓弦连响之间，背心、肩中了四五箭，大叫一声，从上倒栽下来，人事不醒。鲁智回看见，大惊失，几乎暴失态，猛然醒悟。旁边数个川兵，正想上前砍杀，鲁智喝：“且住！不许伤他！赶快包扎了，送到后营与安大夫医治，大王发落！”士卒从令而去了，鲁智看孙立苦痛万状，心中甚是难受。孙立下军士，尽数归降。

到天明，曹军北退三十里。襄江西岸，一片狼藉。庞统乘船渡江，清战果。斩首五千余级，生俘二千余人，自损不满千，缴获战百余匹，辎重众多，可称大捷。心下兴，便教往刘备报捷。却见本军战将张清被徐晃弓箭伤，昏迷不醒；又有曹将孙立亦重伤被擒。庞统教俱送往后营，教安全诊治。然后整顿军，便沿襄江西岸，继续向北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