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书上都写了些什么齐商几乎是过目不知，只是记着湛王嘱咐过的话，稳下心神，将国书重新呈上，俯地叩：“皇上！”

夜天凌：“你可知那国书中写的是什么？”

谁知卿尘却摇：“若如此，一匹丝绸就只是一匹丝绸的价钱，我天朝

卿尘眉梢轻挑：“只因这个事关国库，四哥，丝绸可也是银啊！”夜天凌略作思忖，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：“你是说将内廷所存的丝绸送往西域，以此代替诸国索要的财？”

致远殿内外一片肃静，夜天凌在案前缓缓踱步，他不说话，谁也不敢妄言。这时内侍省监吴未内求见，捧着一摞卷册呈上来“皇上，皇后娘娘命人将这些内廷司的卷册面呈皇上过目。”

卿尘：“是为西域的国书吗？”

一阵微凉的气息随着皇上的袖袍拂面而过，齐商在帛书掷下时慌忙两手接着，本不用看，他也知这其中的内容。天朝能与西域诸国好，是因国中有大的财力支持，此次为安定西北压制吐蕃，曾与于阗等国各有协商，许以重资扶助。现在西域几大国共国书，请求天朝兑现承诺，兹事大，关系，不比国内诸事可以商讨延缓，已是上眉睫。

目。”

卿尘笑：“都赏了我吧，你舍不舍得？”

夜天凌：“那又如何？”

夜天凌见几本卷册都是内廷司库存丝绸的记录，一时没清卿尘何故送来这些，转：“去内廷司。”

卿尘底神情略滞，随即又轻松地微笑：“既然是家事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
卿尘牵他的手：“要是解决了呢？”

吴未：“娘娘说皇上若有空闲，便请移驾内廷司，娘娘在那里恭候圣驾。”

卿尘侧首端详他：“好像四哥兴致不，没有心情和我玩。”

夜天凌伸手抚过她脸侧垂下的一缕秀发：“你怎么知？”

齐商汗透重衣，惶惶磕退致远殿，撑着走到殿外，脚一，几乎要坐倒在龙阶之上。他握着那手的国书，了气，迎着冷风抹了把脸，匆匆便往湛王府赶去。

晏奚接了国书呈上，夜天凌展卷阅览，眸中一微光划过，瞬间沉不可测的渊底，边薄笑却似更甚。他缓缓步下案阶：“好手段！”

夜天凌淡淡：“是吗？”

夜天凌眸，静看了她一会儿“让我心烦的不是国事，是家事。”

卿尘：“我不知国书怎么写的，但我知他是如何与西域诸国涉的。四哥，你看这内廷司里的丝绸，历年来各地朝贡的丝绸，再加上为你备下赏赐六妃嫔的那些，足有几百万匹了。”

夜天凌：“确实一般。”

夜天凌中微冷的光泽一闪：“但若家事变成国事，就未必了。”

夜天凌接过其中一卷翻看了会儿，问：“皇后还说什么了？”

卿尘：“刚才我去致远殿找你，听到你正和他们议事，就没去。一定是那国书让你心烦，对不对？”

此是内廷司的丝绸库，步殿内，四都是飘垂的绫罗绸缎。看纹样式，白州的新缎、梅州的贡绢、华州的云丝…应有尽有，无不是巧夺天工、奂绝之。

夜天凌负手站在案阶之前，声音淡漠，甚至颇有些不屑一顾的傲：“拿着这国书回去好好想想，若有不明白的地方，可以去问湛王，西域诸事都是他亲手经办的，定会告诉你怎么准备。三日后没有解决的方案，你就回府待罪听参去吧！”

从见到她的第一天，对着她这样的笑容，夜天凌总是有些无奈，薄微微一抿：“我又没有六妃嫔可赏，你若要，什么不是你的，何必还特地来问我？”

到了内廷司，夜天凌遣退众人，独自往里面走去。

午后的光透过长窗淡落在如云如雾的轻纱垂锦上，明媚的华丽与缥缈织游，洒下浮动的明光。殿中安静得连自己的脚步都无声，丝锦铺垂的殿廊一层层，望不到尽。

夜天凌走了几步，忽然停住，后一声浅笑，有人从后面环住了他。兰绡轻扬，卿尘上那熟悉的样的清香便飘来了旁，他反手把她拽来“叫我来就是要和我捉迷藏？”

卿尘双手搂着他的腰，抬一瞬不瞬地望着他“是。”

齐商低着，前突然映一幅玄长袍，丝帛之上云纹路清晰可见，青黛近墨的垂绦衬着冷玉微晃，皇上已驻足在他面前：“看看吧，都与你有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