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亲戚朋友的亲戚朋友很快也知了。

老太太说了很多北平过年的趣事给阿蕙听，两人真放佛是母女般，围着炉说些贴心话。

算来算去，就算换了命运，这两人的下场都算不错的，有什么好担心的？

沈永文从南|京回来之后，见了曲雯和阿蕙，没过两天又去了北|平。阿蕙记得，前世他是国留学的。

何礼离开了，赵家就可以暗示他是狼狈而逃，阿蕙是胜利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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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在私人而言，两人的下场都不怎么好。可是抛开个人情。这两个人在民族大义上都得到了善终。

社会变革得日新月异，父母之命也变得不再那么重要。父亲临终前安排的这桩婚事，赵家众人原本就觉得不靠谱。如今何礼和阿蕙退亲，虽然是轻描淡写，却没人指责阿蕙违背父命。

孟楠去了驻地，中间给阿蕙写过一封信，短短几个字，代他很好。

诉了半天的苦，原来还是为了二叔的差事。

他带着一的怨气。

反过来，假如孟楠得到了何礼前世的命运，那么最后是战死，虽然惨了，却也保住了名节。

茂城人尽皆知，何礼被赵家四小抛去，狼狈逃离的时候，何礼已经离开了茂城。

很快，阿蕙和何礼退亲、何礼离开了茂城的消息，就被赵家众人在亲戚朋友之间散布开来。

今生离开的是何礼，那么他会不会继承了孟楠从前的命运？

他去了北|平之后，茂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。

她很是担心，便心不在焉：“…。这年关，最怕事了！”

大哥脸霎时一变，放下手里的筷，连句叮嘱的话都忘了说，急匆匆跟着夏事去了。

嫂们忙的时候。老太太针线，阿蕙也在一旁绣。累了就聊天。

二婶又开始念叨：“…哪里知，回来之后，茂城米也涨价了，油也涨价了。小五现在不用念书，整日在家，门连像样的衣裳都没有。女孩总不门，谁知她？到了现在都没个正经说亲的。小六、小七要念书，学费一年要上百块，阿弥陀佛，简直贵死了。你们二叔又没有差事，咱们家就是啃老本，这日真是没发过了。阿越啊，要不让你二叔去公司帮你的忙吧。自己家叔叔，你不用客气的。”

最需要担心的，是她自己和赵家的命运！

腊八那日，赵家依照旧例祭祖，二叔一家人也来了。祭祖之后，便在一吃了顿便饭。

虽然最后他在战场上丢了一条。却是光荣的老去。

大哥拿了五百块钱给何礼路资，何礼拒绝了。

直到夏事急忙跑来，在大哥耳边耳语几句。

想着，阿蕙微微苦笑。她有什么资格替孟楠和何礼担心？

那天的火车，大哥吩咐让阿蕙和三哥赵嘉林去送何礼。

冬月的茂城，鲜少有好天气。就算有日光，也被海风散，只剩下寒。

“哎，这是怎么了？”二婶也看得有事，讨好般问大太太。

大太太哪里知？

何礼走后。茂城就了冬月，真正寒冷的季节到来了。茂城临海，海风带着腥，刺骨冰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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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，如今的他，是不可能再国的。

孟楠的前生，虽然离开茂城时狼狈不堪。可最后也是权势名利双丰收的。

而阿蕙自己呢？

阿蕙屋里没有装炉，只得用炉取。白天没事的时候。阿蕙就去老太太的院里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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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二婶说完，大家都是笑笑，没人声。

何礼憎恶的目光，怨恨的神情，让阿蕙想起了前世的孟楠。当年孟楠离开，也是这副对阿蕙恨之骨的表情。

大家反而像是松了气。

既然胜利了，肯定需要大肆宣扬，就算引来谣言，也是值得的。

虽然这是一笔不菲的路资，可何礼觉得他倘若拿了，就真的连最后的风骨都丢在赵家了。

大太太见桌面上气氛有些尴尬，正想开，二太太又踩了她一脚。

阿蕙倒是偶然听说曲长新娶的周姨太太怀了，曲长兴不已。

阿蕙的二哥不在家，没有人会犀利二婶的话。

何礼如果得到了孟楠的前世经历，也不算太坏。

于是尴尬的气氛继续维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