闯挠挠。他是个吃不吃的主，而朱允文这个人弱、犹豫，但同时善良、脾气好，刚才的那些事，似乎都很为难似的，现在认罪的态度又那么好，倒让闯不知怎么办了，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，至于他让一个与他同龄的前皇帝叫他大哥是否妥当，本不在考虑之内。

…

他这前半生一直面慈心，不仅丢失了皇位，更使许多遗臣惨遭屠戮，刚才他又是一时心，救下了闯，哪想到这善意却是害了他。闯知了这天大的秘密，早晚逃不了一死，假如他没有救他，说不定这人还有一条活路。谁说心善就一定是好事来的？一个善良的人可能造成更大的伤害。

就拧断你的脖！”闯有些火了“你先是救我一次，然后就玩自杀，现在又要杀人，你脑有病吗？”

“我为什么要？好让你手下那些老糊涂利用我？”闯嘲讽地笑“现在已经是永乐三年，天下大定，朱棣上就要派郑和使四海，显示王权和天威去，你的手再大也翻不过天来了。你已经不重要了，老实呆着你的，我只当没见过你，不然我现在就了结了你，让你安心的去，省得你背后给我下刀。”

“朱棣的名声不大好，可依我看，他应该抢你这个皇帝，否则以你的，还不知要把大明带到哪条路上去。你他妈的给我起来，别装死。你是小孩吗？赌什么气！”闯一甩手，把朱允文拎了起来，往床上一顿，让他坐在那里“别我给你来的，说说为什么要杀我！”

听闯直呼皇上和总太监的名，听他说起海的事，每一句话都让朱允文震惊不已。原来他才过了几年不见天日的生活，天地已经不是他原来所见的模样了。看闯一双亮闪闪的眸瞪着他，朱允文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上有一天生就让人信服的力量，明白他绝不会说他的所在，不由得一阵安心。

“杀人灭，拯救万民。”朱允文淡淡地说，好像刚才偷袭的人不是他似的。

“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你不我的所在！”

朱允文一击不中，心里又悔又恨，倔着不说话，只挣扎了两下，脆趴着不动，对生命充满了厌倦。

想想自己对这个人的态度如此反复，有一丝不好意思，恭敬地问：“英雄的大名是？”

闯立即明白了朱允文的意思，不怒反笑：“杀一个人是杀，杀万民只是个数目，不要说杀我一人，顾全大局，同样是命，没有多少贵贱之分。看你这意思还觉得自己怪伟大的，其实你本就是个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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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？明年的今天给我在院里烧纸吗？”闯没好气地说：“看你的模样也就二十五、六岁，以后叫我大哥就行了，至于你的份地位，老本不放在心上。话说回来，以后我们也不会见面了，你就是叫我大爷，我也听不见。”

“我今年二十八岁。”朱允文静静地说，也不着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