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7、各自的前途（上）

天正九年（1581）的十二月二十一日清晨，我又起得非常早，太yang还在白纱一般的薄雾当中奋力挣扎着，大地上nong1重的白霜也呼应着形成了白茫茫的一片。

刚刚成为武士的那tou几年，我确实有早起的习惯，虽然这完全不符合我的xing格，但是一天到晚被织田信长驱赶着干这干那也没有办法。不过也正是那几年的辛劳为我后来的基业，打下了一个jian实的基础，几乎是以一年一级的速度上升到了一个令人注目的地位。早起的鸟儿是否真有虫吃我没有仔细地研究过，不过在我辛劳确实是没有白费！

后来我成为了一方大名统兵大将，日常的工作有了相当多的助手，所以也就恢复了早晨睡懒觉的习惯。至于chu兵在外的时候，因为一直有阿雪和蜃千夜姐妹随侍在侧，所以我也经常是以“稳重”为名保持着一份悠闲。除非是要考虑什么重大问题，一般我是习惯于把这个tou脑最清醒的时候睡掉的。

今天我也确实要考虑一些问题，不过都是不很重要的，之所以这么早起来完全是心血来chao，想看看“猴子”这个本来应该是胜利者的家伙，作为大名的最后日子。

高高的三木城屹立在山峦之间，空蒙雾霭当中显chu几分巍峨和神秘，也许一般人看到这般景象会免不了生chu敬仰之心，怎么也不会想到它gen本保护不了自己的主人。我忽然想起当初别所长治就是在这里被羽柴秀吉攻杀的，如今世daolun回不能不也说得上是一zhong缘份！

“主公，蜂须贺殿下来了！”我正仰着tou发呆，御弁wan在shen后小声说到。

“哦…蜂须贺殿下！”我一回shen就看见了佝偻着腰向我行礼的蜂须贺正胜。“殿下不必多礼，我们坐下谈！”我上前挽住他的手走向一张席子，因为像是郊游所以准备的很全。

“不敢、不敢…”蜂须贺正胜用不停地点tou表示着自己的谦卑，加上腰背的弧度显得相当hua稽，就像一只在水中倒退着的大虾，事实上他还是向前走地。

“我们相识也有快二十年了吧！”我看着他那秃秃的tou颅和老境颓唐的jing1神。忍不住唏嘘地说到。

“整整十八年了！”他低着tou小声说到，似乎在躲避着我的目光。

蜂须贺正胜真的是老了，老到了胆小如鼠毫无魄力。静水幽狐在私下里已经和他接chu2了很久，可他始终是瞻前顾后不敢下最后的决断。及至到了最后关tou，风口狼尖已经容不得他再犹豫，可他还是提chu了一个在我来看近乎匪夷所思的条件：四国登陆军中必须有能够明确表示我态度的人存在，不然他只能让chudao路，而不能直接参与对羽柴地攻击！

初听此言我哭笑不得。甚至还有几分生气，可一番shen思之后终于明白了他的顾虑。他是怕我在这件事后立刻翻手为云，再搞掉一批投机份子！年纪的增加使他对谁都无法相信，再不是当年那个周旋于斋藤、织田之间游刃有余的黑dao枭雄。

我理解他，所以也就有了义清这个副将的shen份。同时我又可怜他，你瞧一瞧人家岛津四兄弟孤注一掷的气魄！

“昨天夜里羽柴军想要突围，蜂须贺殿下知dao了吗？”不知怎么的我一时不知dao该说什么，随口讲了一句有些突兀的话。

“昨夜城西枪炮响得相当激烈，在下在营中亦有所闻！”他点了点tou表示知dao。

“羽柴殿下原想杀chu一条生路，不想反而更折了许多人手！”我又转向了那高高在上的三木城tou。现在雾气渐散已经可以隐约看到些旌旗。“gen据刚才报上来的战果：羽柴军被歼八百余人。被俘一千七百左右，已经证实阵亡地有加藤嘉明、肋坂安治、平野长泰等人！”

“其实又何必呢！天下之大哪里还有他地生路…”他下意识地gan叹了一句，但是ma上意识到这话可能引起的歧义。飞快地抬tou看我了一yan又低下tou去。“在下真是老了…请诸星殿下见谅！”

“这完全没有必要，蜂须贺殿下也不必多心！”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有些于心不忍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dao：“从我们当年第一次在meinong1山中那个小木屋见面时算起，你从来没有作过任何对不起我地事情，反而是每次都对于我给予了极大的支持。相比起其他一些人…唉～！”想到安藤守就我长叹了一口气。

其实最早联络meinong1时我的首选是安藤守就，而非那个有些死板的稻叶一铁，可是转过脸来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