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，你这虽然是忠君之言，可是万万不能让圣上听到，你不在他边，虞世基总是以你为中之刺，这番话要是传到圣上耳中，重则砍放，再轻也是让他对你心有猜忌。”士清诚惶诚恐。

“王家，林家都是江南华族，”裴茗翠终于又：“这次因为天茂败北，这才转投裴家，不过今日二人都是老猾之辈，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倒戈，你要多防备些。”

“生意是假，看天下大势是真。”裴茗翠突然叹息一气。

州的徐园朗攀上了亲戚，得到徐园朗的资助，起了生意，倒也有模有样。”

士清缓缓“小，你一直隐退，以豪放示人，让他们不虞有诈。这次赛本是算好必输无疑，天茂，裴家却是忍不。我们借突厥之力打击天茂的信誉，裴家可以置事外，毫发无损，天茂受阻，声望必定大跌，那些商人必定会转投裴家，如此一来，即可以打击关陇几家，又可以发展裴阀，还可以取得圣上的信心，本来一箭多雕，可这次你为何改变主意？”

裴茗翠虽然是个女人，可看起来比男人想的还多，她忽而豪放，忽而细腻，但是像刚才叹息的时候却很少见，最少她展现给别人的都是她的满不在乎，她的豪放，她的心大意，却把明掩藏起来，不为人知。

裴茗翠苦笑“我何尝不知，这些男儿本来都为大隋所用，当能大兴，可是圣上一意孤行，已让人离心。我既然发现了萧布衣，当引他正途，莫要再效仿徐世绩之。裴家以圣上为基，圣上忧心其实就是裴家的忧心。圣上三征丽不成，威望早就动摇，国杨玄叛虽然只有月余，但是豪门士族多有参与，这已说明这些人蠢蠢动，只是等待第二次时机。如果圣上再不励图治，从颓唐中醒悟过来，我只怕三年之内，天下大的再也无法收拾。”

“我以前的确是这个想法，”裴茗翠笑了起来“我也不知萧布衣术如此湛，竟然能赢了这场。梁玄竖不足为，他的小动作如何能瞒得过我，我故意连输两场，用以骄兵之计，第三场搏命一赌，看似孤注一掷，却是步步为营。他以为我是赌徒输红了睛，以商队半年利益赌注，这才用尽心机想要赢我，却不知我早就准备让他们，却想把裴家置事外…”

二人默然，室内沉寂一片。

“小，你因何叹气？”士清忧心：“你不好，其实不适合想太多。”

“可是人算不如天算，”裴茗翠又：“萧布衣以为我意气用事，又和我情投意和，所以倾尽全力帮我赢了这场，他连续两天两夜在厩休息驯，想起来真的很让我动容。”

裴茗翠黯然半晌才：“我自有分寸。”

可她突然叹气，竟然忧愁满面。

士清默然半晌“小，你说的都对，可我们不了那么多。”

“正是。”裴茗翠缓缓“他以朋友情意对我，我怎能无动于衷。他将我给的金银豆都转赠给梦蝶，这说明他赛并非为钱。这襟，不为钱财所没，不为女所动，正是亮堂堂的男儿本，我裴茗翠既然遇到，怎能不助他一臂之力，帮他达成心愿？”

士清默然半晌，这才问：“小就是因为他在厩拼命驯两天，这才助他发展？”

裴茗翠摆摆手“我们君俸禄，与君分忧，这是当仁不让。可是圣上一日比一日反复无常，虞世基又是常在君侧，佞臣一个。徐洪客固然不凡，徐园朗更是野心，如今又来个徐世绩。徐家门在山东颇有威望，不能不防。瓦岗翟让为人气量狭小，只顾得蝇小利，本来成不了气候。可是徐世绩才去了半年有余，竟然转战漕运，一时间瓦岗声名大振，大胜从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