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为何要派属下跟踪于自己,却也知来者不善,稍稍思忖,便转入了紫衣巷。
紫衣巷是容州城青楼集聚之地,此时尚是正午,青楼女子仍在拥被高眠,巷内一片冷清,蓝徽容行到巷中一扇红漆大门前,举手轻拍,过得一阵才有一人掩嘴探头:“什么人,这么早找姑娘?”
待看清门前所立之人,忙弯腰道:“公子,是您啊,快请进来,月妈妈正在念着您呢。”
蓝徽容刚转过前堂,一个绿衫美妇迎了上来,拉住她的手笑道:“容儿,刚从乘风阁回来吧,快进来阴静一下,别晒坏了。”
蓝徽容与她在小花厅坐下,凝望着她略显疲倦的面容:“月姨,岚儿也不小了,您又不缺银子,趁早收手吧,母亲她,临走前十分放心不下您和岚儿。”
“唉,容儿,三夫人的心意我领了,但容儿,当年蒙你将月姨救出炼狱,月姨便曾发誓,要戏尽天下负心男子,也要帮助被逼至绝路的可怜姐妹,明月楼一日开下去,这帮姐妹便一日有容身之处,明月楼若是不在了,这帮可怜的姐妹无处可去,又要散入其他青楼,你想想,岂不是又要将她们推向火坑?”明月轻叹道。
蓝徽容默然不语,过得片刻轻声道:“月姨,是我们蓝家对不住您。”
明月忙轻拍她的双手:“容儿,你切莫这样说,虽说是蓝家的大老爷和大夫人将我推入火坑的,但如果当年没有你偷出家里的值钱字画将月姨赎了出来,又暗助月姨买下了这间明月楼,月姨哪有今天,这条路是月姨自愿走的,你不用担心了。倒是容儿你,三老爷和三夫人都不在了,你孤身一人呆在蓝家,那帮子势利眼们又不待见你,你到底有何打算?”
蓝徽容轻叹一声:“月姨,我有武功,不怕她们欺负,只是母亲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,说当年落难时蒙蓝家收留,父亲又对她有再造之恩,叫我千万不要负了蓝家,又说外面世事险恶,不如做一个规规矩矩的世家小姐,安安份份地嫁人,我不是不想离开蓝家,可一想起母亲这番话,便又留了下来。”
“夫人说得也有道理,只是容儿,你学得一身武艺,心性又素来高洁,蓝家那缸子污水岂是你长留之处,再说了,前几日月姨听到一些不好的传闻。”
“哦?月姨请说。”
“前几日,蓝家那花花三少,你那三堂兄在我这处留连,醉酒后说出大老爷和大夫人正商量着将你嫁给新州太守做二房。”
蓝徽容面色微寒:“他们敢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