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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从军(2/3)

蓝徽容看得片刻,转推门到别家中寻得一些余米和菜,却发现这几人家中也都挂着那劲装女画像,同样设着长生牌位,她不禁暗暗讶异:这清娘究竟是何许人,竟让这整村人供奉其长生牌位?

蓝徽容一愣,那老妪忽抱住她放声大哭:“阿松啊,你怎么把娘丢下不了,阿松啊,娘快饿死了啊!”蓝徽容知她年老昏迈,错认自己,听她哀哀绝,便也任她抱着,并不将她推开。

手刚到木门,她的视线凝聚在了右侧土墙一幅发黄的画像之上,只见画中青山翠峦隐现,蜿蜒的小河边,一劲装女正倚而立,河风得她青裾飘扬,由于画像年代可能太过久远,这女面目模糊,但她那英姿发,飒豪迈之态瞬间充蓝徽容心

那老妪仰面向天,微弱地‘啊’了一声。蓝徽容举烛步灶间,才发现米缸内仅余一捧碎米,房内再无其他,她心中更是难过,生起柴火,细心熬了一碗米粥,端至老妪床前,待得喂那老妪用完米粥,方察觉到自己肚内已是十分饥饿。

蓝徽容俯拾起银两,在心中暗咒几句,又担忧青云,却也无可奈何,只得徒步行

由于天气炎,她所带粮不多,路途上便已用尽,此刻见这老妪家里毫无余粮,想了一下,便推门去,到别人家家中寻找粮

一骑。

没了座骑,蓝徽容又想保持力,行速度便不是特别快,直行到日落时分,方到得一山谷,谷立碑为‘方家村’,暮沉,村中沉寂无声,杳无人影,想是村人知西狄军南侵,怕莲关失守,兵连祸结,战事一起,便举村南迁了。

自打了无月庵,蓝徽容便下了决心要遵从母亲遗命,听从无尘师太差遣,这一路行来,她将诸多疑问压在心

见她这等情形,蓝徽容便知她年老病重,无力逃生,唯有躺于病榻之上垂垂待毙,不由心下恻然。

蓝徽容收定心神,坐于老妪床前,见她已昏睡过去,执起她黑瘦左手,忽然想起母亲临终时的模样,那依依不舍的目光,心中一酸,母亲,您为何要抛下容儿,为何要留下那样一封遗书?

蓝徽容见天已黑,知需在此村歇上一宿,就着最后一余光步村中,敲上几木门,皆不见回应,便知村中确是已举村搬移了。她犹豫片刻,正待推开一人家的木门,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声,侧细听,发现是从隔一个小小院落中传来的。

她返回老妪屋内再熬得一碗菜粥,填饱了肚,已是夜沉,郁的黑暗和可怕的寂静弥漫整个山村。

见这老妪咕噜声不断,一气接不上来,蓝徽容忙俯过去,将她扶起,右手在其背门运气轻拍,老妪渐渐缓过气来,昏浊的睛望向蓝徽容,忽然攥住她的右手,:“阿松,你回来了,回来看娘来了?!”

蓝徽容缓缓步过去,轻叩柴扉,不见回应,倒是院中屋内的声若有若无,声音还似十分苍老。她心中一动,推开柴门室,一霉臭难闻的气味扑来,室内昏暗无比,之声已可听得十分真切,显是一名老妇人躺于床上辗转痛

蓝徽容忙亮火褶,环视屋内,找到一节残蜡亮,持烛望去,见室内一床一几,破旧不堪,一名白发老妪躺于床上,双目凹陷,骨瘦如柴,中若有若无地吐混浊难闻的气息,伴随着每一次吐气便是一阵咕噜之声。

听得老妪哭泣声渐歇,蓝徽容知她力不济,忙将她放平躺下,:“婆婆,你先歇着,我去给你饭。”这一开,才发觉自己声音越发的嘶哑,知那‘锯草’药效已慢慢发作。

画像前还摆着一龛台,龛台上立着一个木牌,蓝徽容走近细看,发现那木牌上刻着‘恩公清娘长生’八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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