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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八相争(2/3)

三日的山猎过后,需休整几日,再行田猎。这几日,蓝徽容伴着皇帝居于行之中,每日与他说话解闷,弹琴下棋,相越来越是洽,皇帝除去宿寝时间,竟是片刻都离不得她。只是这几日,皇帝似是为着什么事情,情绪极为不佳,与众臣议事时更是面冷竣,动辄喝斥,吓得众人惶恐不安,唯独在见到蓝徽容时,他才能稍稍一丝和颜悦来。这日黄昏时分,蓝徽容沐浴过后,换过一袭青裙,姿婀娜,往皇帝所居正阁行来,刚一迈门槛,听得内间哗啦一阵响。蓝徽容奔了去,只见跪落了一地的女太监,屋中桌椅被掀翻在地,皇帝正气得面发青,负着手在屋内快速来回走着,手上还攥着一本似是密报之类的折。众女内侍见蓝徽容来,都松了一气,蓝徽容挥手叫她们退去,盈盈行了过来,扶住皇帝的右手,劝:“皇上,再大的事,都比不上您龙安康重要,切莫气坏了。”皇帝怒极反笑:“朕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啊!”蓝徽容心下明白,知慕世琮与孔瑄已有所行动,将以前飞鸽组秘查来的一些关于宁王隐密行为的线索,通过允王之手揭了来,而这些线索涉及到宁王挪用库银,与突厥秘密往来,更有迹象显示其私自豢养军队。皇帝这一知晓,只怕立宁王为太的念得放一放了。她一脸淡静,将被掀翻的桌椅扶起,柔声:“皇上的家事即是国事,容儿不便嘴,还请皇上保重龙,这天下万民,可还都仰仗着皇上。”

皇帝挥手令女退,走至蓝徽容面前,长久地凝望着她秀丽的面容,和声:“容儿,你真的不愿嫁给辰儿吗?”

皇帝被她说得一笑,也就丢开了这事,允王看向蓝徽容的神便多了几分激之。诸臣见蓝徽容竟能将一贯威严肃穆的圣上说动,这两日又见她一直陪伴圣驾,不由纷纷打听她的来历。有知的,便说她就是安州城一剑退敌的蓝霞仙,是圣上为宁王亲选的正妃,但又有人传内幕消息,说她是圣上收为公主的义女,已公主礼制赐住嘉福,一时纷纷扰扰,遍起疑云。

蓝徽容看在内,知机不可失,跪落于地:“容儿斗胆,想求皇上一事。”“说吧。”皇帝

众臣见皇帝着恼,皆屏气敛神,不敢声,允王瑟缩了两下,话都不敢答。蓝徽容光扫见慕世琮立于诸臣之中,微微,上前温柔笑:“皇上,允王殿下也是一片仁心,不忍杀生,容儿看宁王殿下善武,允王殿下又善文,皇上文武双全,岂不满?”

兽禽逐步赶围场,众人纵追逐,弯弓搭箭,顿时万箭齐飞,喝声震天。

皇帝内力厚,直到两个多时辰后才罢猎,清收获,自是他猎得最多,宁王居次,蓝徽容只是伴在皇帝侧,未曾手,其余宗室亲贵也都有斩获,倒是允王,空手而归。皇帝看着允王一副怯懦样,不禁有些气恼,斥:“你看看你自己的样,哪一象简氏孙!”

待众人退去,已是夜沉,蓝徽容接过女奉上的巾,侍候完皇帝洗漱,正待行礼退去,忽闻皇帝唤:“容儿!”

蓝徽容心思急转,知时机已到,装作皇帝得太近,微微后退两步,形摇动间,裙边掉下一样东西来。

皇帝望向蓝徽容,颤声:“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?给你的时候,她说了些什么?”蓝徽容面上惆怅悲伤的神情:“回皇上,这是母亲临终前给我的,说是她珍,叫我好生带在边,见佩便如见她,切莫遗失。”

皇帝看得清楚,面容一变,俯将从蓝徽容上掉下来的半边玉佩捡起,缓缓从怀中取另半边玉佩,合在一起,往事一一涌上心中渐哀伤之意。

皇帝最初的怒气过后,也迅速恢复了冷静,他本是靠夺权才登基为帝,对谋逆之事极为在行,也自是最为忌讳,当初除掉赵氏一族和废太,就是忌惮赵氏挟太。自库银亏空一案曝后,他便上了心思,命人密查宁王,竟查宁王在海岛上豢养军队,与突厥古汗王一直密信往来等事,虽说尚不成气候,可若不及早设防,只怕自己老迈之后,会落个凄凉的下场。他再沉思片刻,知此事不宜宣扬,也不宜之过急,只是宣了几位重臣来,不着痕迹地布置了一番,晚膳后,宁王和允王来请安,他还和颜悦,夸赞了几句宁王办事得力、得朕心之类的话。

皇帝听了这话,再也抑制不住,闭上双,将玉佩地攥在手中,无力地后退两步,躯隐见颤栗。

“是,皇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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