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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二同青山接liushui(2/3)

一阵山风拂过,蓝徽容站起来,她伸手抚上墓碑,手指运力挲着‘莫青琳’三字,来回数遍,‘喀喀’之声响起,石墓西侧的石狮以一极慢的速度下沉,一个黑黝黝的。蓝徽容向孔瑄温柔一笑,那个,孔瑄随后跟,只觉前一黑,下坠了约两丈,脚方踏到实地。听得蓝徽容在前方似动了什么机关,透下来的一光亮消失不见。‘嚓’声轻响,孔瑄燃火褶,二人沿甬前行,走数十步,蓝徽容上右边的一,轧轧声过后,左侧石门开启,再前行十余步,到了一约五丈见方的石室。

容州城西会昭山脉,山林密,秀丽幽。烟云谷位于会昭山脉的纵,更是林木茂,飞潺潺。

“不用了。”

“在想什么?”

石室内,一棺木摆放在一侧石之前的石台之上,棺前有一小小楠木供案,蓝徽容接过孔瑄手中火褶,走过去将供案上的白烛和石室四方的长明灯燃,室内渐渐明亮。蓝徽容长久地凝望着母亲的棺木及供案上摆着的灵位,泫然泣,孔瑄将她的手一拉,二人走到供案前,再度拜伏于地。

“小时候,莫爷爷带着我在会昭山练武,母亲便会守在一旁,她也不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我。莫爷爷授艺时对我很严苛,稍有不满他便会呵斥于我。我那时年纪还小,总以为可以躲到母亲的怀里哭,可母亲这时候从来都不理我,只是静静地看着我,看得我到羞愧了,又重新去练功。我那时还暗地里抱怨母亲,为什么让我一个女孩去学武功,学兵法,而不是和堂妹们一起玩耍。我现在才知,母亲当时心里是如何的痛苦,她为我的每一件事情,都是在保护我,在挽救我的生命。

“为什么?”

“伯母,我在这里给您磕,求您将您的女儿许于我。我们今日在您灵前成亲,不求荣华富贵,只求生死与共,携手白。求伯母成全!”孔瑄向清娘棺木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,又望向蓝徽容。

那首词,中间隐着六个字‘烟云谷,莫青林’,正是她的墓室所在。画中叶伯伯发髻所指向的地形,与烟云谷一模一样。她既然吩咐我将她的棺木迁往那,必定已好了周全的准备。孔瑄,我相信,母亲此时,一定在天上看着我们,她会保佑我们的。”

孔瑄伸手,轻轻替她将角泪珠拭去,柔声:“既然伯母在看着你,那你就别哭了,笑一个,让她放心。”

孔瑄一笑,拳松开,几只莹火虫一闪一闪地在二人飞舞。蓝徽容抬起来,满天星光与幽幽闪闪的萤火虫布成一张无边无际的网,隐约网住尘世中人千百年来不可预知的命运。她低叹一声,已被孔瑄搂怀中。

容温柔地瞪了他一,嗔:“好好的,捉它们什么?快放了!”

蓝徽容望着星光,聆听着边之人轻轻的呼声,悄悄伸手,握住了孔瑄的手,笑容如波般漾开来。母亲,容儿明天就会带着他来见您了,您一定会保佑我们的,是吗?

次日天未亮,蓝徽容与孔瑄便由会昭山脉北峦而下,穿过数险峰,于辰时末到达了烟云谷。烟云谷内,空廖寂静,四面山崖仄,光线幽暗,偶有鸟雀鸣叫,也带着几分落寞之意。蓝徽容与孔瑄在那青边黑底的墓碑前齐齐跪下,恭恭敬敬地磕下去,长久地以额抵地,林间的鸟儿也停止了啼鸣,似在默默看着这对小儿女长跪于墓前。

“因为宝藏的,就是母亲的墓室。”

“想母亲。”

蓝徽容本是静静地望着他,听他说到‘至今未曾正式娶妻’时,明他心意,虽已与他有了夫妻之实,仍不免羞地低下去。

她知,我极可能有一天会踏这风波之中。她希望我多学技艺,希望我变得,这样将来活下去的机会就越大。她将她会的一切都教给了我,就连皇上当年送给她的玉佩,她嘱咐我带在边,其实也是为了能在关键时候保护我。

蓝徽容明他心意,虽说现在能找到宝藏,但能否顺利从仇天行手中拿到解药尚不可知。他是希望与自己在母亲灵前成亲,不要任何礼教仪式,不要任何他人旁证,只

想起过去二十年的滴滴,母亲的音容笑貌,蓝徽容既伤心又惆怅。正在心中追思亡母之时,孔瑄忽然握住她的手,抬起朗声:“伯母,我,孔瑄,安州人氏,乙巳年六月十六辰时生,至今未曾正式娶妻。”

“我们明天就去将伯母棺木迁来。”

孔瑄一愣,牵住她的手在一草地上躺了下来。夏夜的乡间是这样的,二人挨着,仰望着缀满宝石般星辰的天幕,享受着这难得的宁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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