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：“天顺，我刚来，什么也不知，你多担待着儿。”

果然，那个叫臭虫的小孩儿忽地蹿了过来，举着绿豆似的拳着我的鼻，连声嚷：“膘你脑连电了是不是？还敢问老大是哪里的？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这个级别！说来吓死你！老大在外面的时候除了好事不会，什么坏事儿都过！打架、伤害、放火、爆炸，踢过寡妇门，挖过绝坟，过尸，杀过人，帘里还过…”我瞥一大个，见他垂着不说话，用手隔了臭虫已经蹭到我鼻尖的拳一下，臭虫猛地往后一，呼啦亮了个驴的姿势“怎么，哥们儿不服是吧？不服给你刮刮鳞！”颠个步，一拧想要给我来个刮面脚，谁知镐把似的一条刚撩起来，就被大个一把抓在半空，甩抹布一般扔回了他刚才躺过的地方，脑袋撞在墙面上，呱唧一声砸在胖撅起来的大上，哼的一声盘了起来。胖好象早有准备，翻起，一个质量极的炮跟上去，臭虫的一只立见紫，成了独小熊猫。

大个保持那个脚的动作，脑袋慢悠悠地转向了我：“你下街的？”

大个冲我伸一手指，轻轻勾了勾：“过来。”

“妈的，这人来疯窝里横的主儿，不能给他一儿光。”大个甩一下手，一摸我的肩膀“我跟一哥是‘老铁’，别笑话。我叫齐天顺，南市的，叫我顺好了。这个小混是刚从别的号儿转过来的，不是看在蝴蝶的份儿上，我连腚儿都给他上。跟我装亲近人呢…也怪蝴蝶多事儿，就这么个连自己的亲爹是谁都不明白的主儿，楞让我照顾他呢。”

看他的态度，这个人好象认识洪武，他似乎要对我采取什么行动，我迟迟没敢动弹。

被称臭虫的瘦应声刚要上来摸我的脑袋，立刻横着去了，呱唧一声砸在墙面上，随即蜷成了刺猬。

齐天顺摇了摇手：“别这么称呼，我听你哥说了，咱俩同岁，以后喊我名字好了。”

大个提膝，亮相，一下一下地掸着没穿鞋的脚面：“妈的，这儿有你‘慌慌’的份儿吗？”

“他刚走，上个月从这个号走的，去了‘一看’。”大个看我一，气很舒缓。

胖有儿趁火打劫地附和：“就是就是，摸人脑袋得有实力，他这级别也就能摸摸人家小女孩的。”

“我下街的。”我木着脑回答。

“认识，他是我哥哥。”我豁去了，你什么意思呢，大不了一拼，不信看守所还让打死人的。

天顺笑了笑：“没什么，刚来都这样。你的案我多少知儿，你同案王东就在

随着两个人唱戏般的哎哟声，旁边的几个人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。

“大哥哪儿的？”这话刚，我就后悔了，觉自己不应该问这么傻的问题。

大个一扭脖，就势起脚，胖一趔趄，一个狗抢屎栽到了臭虫的旁边。

“老大喊你过去你听不见？耳朵是不是瞎？”瘦箭一般扎过来，当给了我一拳，疼得直甩手“哎哟，哎哟…我**的，练过铁布衫是不是？”过来又要拳。“别动他，”大个着旁边一个胖的肩膀站了起来“臭虫，不摸的时候不要装，我说过很多次了，”伸个懒腰，慢慢扭动了几下脖，脖发一阵嘎嘎的声音“朋友，你好象来过这里？哦，哦哦，这话我不该问的。臭虫，你不是怀疑他练过铁布衫吗？你过去摸摸他的，摸那里，你的手不会疼。”

原来这个齐天顺竟然跟我哥是哥们儿，我刚才还悬空着的心一下放了下来：“顺哥幸会。”

我这才看清楚他的长相，大脸盘泥板似的，还真平面几何，跟元谋猿人有得一拼。

“张毅认识吗？”大个的问话很模糊，我听不他的准确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