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的伙计们刚嘿一声，天顺暴吼一声：“反了？连政府都敢糟蹋？活儿活儿，驴，都给我飞起来！”

我拧下一块馒他的嘴里，笑：“悟空？谁？”

他这么一提醒，我恍然大悟，一下想起上次提审时唐向东对我说过的话来。说到赃款的去，我说，我跟王东的那份给了林志扬，金龙的那份让他自己拿走了。唐向东着脸笑了：“这个混…”语焉不详地说，金龙打错了算盘，他以为把钱给了我，他的责任可以减轻，这是不可能的，甚至还罪加一等。当时我就有些明白，金龙去见我的目的并不是想与我同甘共苦，他是想把钱给我，然后一轻松地走人，唐向东说“罪加一等”的意思很可能是说金龙知我藏在哪里，可是他没有报告警察，这也应该属于窝藏。不金龙于什么目的去见我，他当时没有带着警察回去抓我，这已经让我对他有些激了，甚至还有一儿内疚的意思，觉得他为了我，说不定要被重新收监了。也许是唐向东提审我的时候，我的脑，这事儿竟然没有在脑里留下什么。现在蝴蝶这么一提醒，我的脑像是突然亮了一个闪电，金龙的面目豁然明朗。

“不想让我给王东带个话？”蝴蝶矜持地抬了抬下。

“告诉他，我错了。以后我们还是好兄弟。”我突然发觉自己的嗓在发颤，心也揪得厉害。

臭虫笑得一脸坏：“大哥你看，一把手姓‘’多好啊，我们都他叫‘一’。”

臭虫凑过来，腆着脸冲我笑：“大哥，悟空让咱们打扫卫生呢，把你的饭赏了我吧？”

“他还给你去送过钱？”蝴蝶皱起眉，猛地一挥手“这小是个人！那叫退赃！可惜他不懂法律。”

“呵，你这个脑啊…”蝴蝶眯起睛笑了“尽情况我不知，可我会分析，你钻他的肚里看了？”

我想把自己的菜汤递给他，让他往下压压，天顺说，别，慢慢你就习惯了，在这里，心越越好。

“不对，”我冷冷地打断了他“这事儿不可能！如果真是那样，金龙跟我躲在外面的时候，他完全可以卖我。”

认，两天以后就支撑不住了，因为你们那个叫金龙的兄弟已经把一切都招供了，据说他是自首的…”

“这…”我恍惚有些明白“那样，他完全可以不去给我送钱啊。”

“这不怪他…”我回过神来，激地握了一下蝴蝶的手“多谢杨哥，你回去吧。”

“他傻？他一辈都有警察保护？”蝴蝶沉下脸来“他还想给自己留条后路！因为他不想死。”

臭虫一惊，刚咽一半的馒卡在嗓里，脸陡然泛紫，青圈被反衬得更加明显了。

天顺挲着我边的馒，仿佛是在喃喃自语：“我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，不知挨饿的滋味，不知人不吃饭是会死的。这回我知了，不吃饭是要死人的。死了以后见了阎王爷，阎王爷都不待见你，你是个饿死鬼，再托生也拉倒，转过世来还得当抢劫犯，抢别人的饭吃…”“别朗诵了，我吃。”我一把抓过自己的馒，一下将自己变成了一只饿狼。

天顺接说：“就是外面吆喝打扫卫生的理员，姓鲁，是咱这里的一把手。”

“王东这小也有不对的地方，”蝴蝶见我绷着脸不说话，叹气说“在女人方面他太小心了。”

“好，”蝴蝶转就走，扒拉着边的人，回一笑“以后咱们都是好兄弟。”

“不用看。如果他自首了，他应该一直跟警察有联系，他知我藏在哪里，为什么不去告发我？”

瘦个儿理员在外面喊：“吃了饭打扫卫生啦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