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起我哥哥，蒯斌说，一哥真是可惜啊，如果当初他不是那么冲动，现在也好看了。

说到我的现状，蝴蝶说：“我听说你们那边要新建一个市场，多好的机会啊，我就是依靠市场打的天下。”

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，我的脑里已经泛了这样的影象：小黄楼对面的大空地成了一个偌大的市场，人山人海，我坐在一个最大的鱼摊边指挥王东和郑奎带领一帮兄弟般涌来涌去…告别蝴蝶，我打定了主意，开辟下街市场！

前几天我去找了蝴蝶，一起喝酒的时候，蝴蝶把金也喊了去，大家喝得很痛快。

天顺说得一儿不错，蝴蝶现在确实是“港上”大哥级的人了，说话都带着不可一世的觉。

“以后就没有什么铁饭碗啦，”金话说“三中全会的神思想就是砸碎铁饭碗，人人都过小康生活。”

蒯斌说：“不一定吧，当年跟着他的那个叫魏三的就比他有‘抻’，人家保住了命。”

死了我知，天顺早就跟我说了，他说那不是蝴蝶的，死的时候，蝴蝶被人用刀了，在住院，有可能是孙朝的，那时候给孙朝当保镖，孙朝想要陷害蝴蝶。他们里面的事情很，我没去打听，只是觉死得很可惜，多么威猛的一条汉啊。那天我喝多了，后来蒯斌给我打电话说，我哭了，一会儿哭我妈，一会儿哭我哥，驴四儿劝我别哭，我打了他，说他一个*犯知个。蒯斌说，人家驴四儿不是*犯，在监狱的时候他那是装“怪”呢，糟蹋自己，好让别人都瞧不起他，别人拿他当了怪，不重视了，也就可以少挨些折腾，其实这小的脑瓜灵活着呢。驴四儿现在跟着蒯斌，在饭店打杂，很听话，从来不计较待遇。“以后你发展好了，我把驴四儿让给你，”蒯斌说“我这边用不上这么个人，如果你去开辟市场，边需要这么一个哈狗类型的人。”我答应了他，确实，我确实需要一个这样的人。

我不愿意提我哥，打岔说：“他们那个时代的人都那样，不光是他。”

“咱们这路人上班能有好？”蝴蝶摇着说“谁拿咱们当正常人对待？还是面对现实吧兄弟。”

我说：“魏三很扯淡，是他挖了钢的，后来还把事情往我哥哥的上推。”

金告诉我，他们刚监狱的时候，什么也没有，全靠两只拳。先是打跑了一个欺行霸市的老混，从老混的手里接过他的鱼摊儿，他们就是从这个摊开始，一步一步地往外扩张，现在控制了整个市场，连周边的冷库都占了。

蒯斌骂了一声：“一哥坏事就坏在他们上了…我听说那个叫的也死了，有人怀疑是蝴蝶的。”

魏三我在监狱的时候跟他在一起呆过，对这个人的德行很是不屑，他很“迷汉”我哥当初怎么就结了这么一个人？

“这年上班真的没什么意思，”蝴蝶说“辛苦大半辈，最后是个什么结局都不知，还是先钱为好。”

“别小看了卖鱼！”蝴蝶激动起来“我还不是，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不重视卖鱼，可是现在…算了，跟你说多了你也消化不了。大宽，我帮你指条路吧。我打听过了，你们那个市场是个农贸市场，肯定要设一个海货市，你可以先在那儿设一个摊，然后发展势力，让那些鱼贩全听你的…这个我不用教你吧？然后就开始立自己的‘儿’，谁不听话就别在那里混！最后控制那些鱼贩，贩来的鱼必须卖给你，价格他们说了还不算！最终控制你们那边的码，所有的海货必须经过你的手，然后你再投资建一个冷库，暂时没钱可以承包国营或者集的，现在有这方面的政策，别人承包没门儿！玩这个需要有儿脑，你行，我早就看来了。说实话，也就是看你这个兄弟不错我才这样的，不然我还想亲自去你们那边呢。”

“我也学你，卖鱼去？”我笑。

“上班稳妥啊，”我说“铁饭碗呢。”

己的下半生，为了我对爸爸的承诺，为了我哥哥丢下的两个人，也为了打击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。

“哈，”蝴蝶笑了“大宽你的思想还是没跟上形势呢，我建议你好好学习一下三中全会文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