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啊好啊！”烂木很激动，一把攥住了我的手“宽哥，你知我很有能力的，情好吧你就。”

“别罗嗦了，”我横了他一“把你的传呼号码给我，以后我再找你，可能的话你来我这里上班。”

门的时候，老板看我的表情像是受了皇上赏赐的太监，泪汪汪的。

我，把鸭帽上，帽檐尽量拉得很低，顺手抄起封胶，下车从地上抓了一把泥糊在了车牌上，边在墙上抹着手，边对跟下来的郑奎说：“你先找个隐蔽地方躲一躲，我去看看他在不在，观察好了咱们再动手。”

闲聊了一阵，天就有些黑了，我让郑奎去结帐，郑奎说：“他好意思让咱们结？”

果然，郑奎在外面跟老板罗嗦了好长时间才把帐结了。

烂木招呼服务员来，要了纸和笔给我留了传呼号，乐颠颠地走了。郑奎瞅着房门一哼：“这小好玩儿，以前那儿派都这么哆嗦掉了。”我问郑奎是怎么认识烂木的，郑奎说：“我认识他有些年了，那时候你在里面，我跟着小王八混。有一次我们跟河东那边的一个混‘约仗’，他不知怎么打听着来了，说那个混把他表妹给上了，非要跟着我，给他的表妹报仇不可。我明白他的意思，无非是觉得自己沉底了，想要通过这件事情往上浮一浮。那时候我正缺人手，就让他去了，开仗那天还给他安排了好几个弟兄听他指挥。结果，他带着这帮人不知去了哪里，我们都快要打完了他才去，光在圈外咋呼，是不动手。过了几天，我们喝酒的时候他去了，这小借着酒劲埋怨我说，你不会打群架，应该像解放军攻国民党那样，各个击破，不应该呼啦一下全上去，那样就暴了自己的实力，我没让他说完，直接拖去扒了他的衣服，让钱风带着几个伙计，赶猪那样满大街赶他，一直把他赶回了家。到了家，他连小**都找不着了，冻回肚里去了。”

门猛地被推开了，四五个小混混手里掐着酒瓶站在门：“木哥，怎么回事儿？”烂木的脸蓦然黄成了一个屎橛：“全都给我！”我笑着摸了摸烂木的肩膀：“哈，木哥还是这么有意思，刚才你这是说谁呢？”烂木红了脸：“跟几个刚认识的兄弟瞎呢…那什么，宽哥，我的事儿你都知了吧。唉，天上拉屎狗的命，我就这么个命运了。以前还多少有些‘慌慌’的资本，自从被你和一哥砸那一下，我是彻底‘儿’了，”偷一瞥郑奎，蔫蔫地别了一下脑袋“现在是个人就比我大…奎哥，你别对我这样，大小我跟宽哥也曾经同事过。现在你跟宽哥一起闯江湖，多少给兄弟儿面。”

“先这样吧，以后少在外面，当心挨了揍上，去吧。”我挥了挥手。

站在胡同大了两气，我掏烟了一，昂首向旅社走去。旅社前面是一个狭窄的小院，后面开着灯，一个胖乎乎的女人坐在吧台后面无聊地打着哈欠。我站在门轻轻咳嗽了一声，那个女人抬起扫了我一：“老板住店？”我一付风尘仆仆的样，着气，用南方普通话说：“系啦系啦，我刚下火车，来这里先看看啦。老板娘，你们这个城市很落后的啦，找个旅馆很不方便的啦，”老板娘被我这一阵“啦啦”了脑袋，皱着眉转来，傻忽

天彻底黑了，有几颗早起的星星已经若隐若现地冒在天上了。我把车窗摇下来，晚风徐徐扑面，一没有冷的觉，让我想起了某年冬天的某个夜晚，我跟杨波在某个工地搞“江湖义气”的情景…路过银行大门的时候，我看了看门的两个大的石狮，浑燥。街上行人稀少，有几辆车笨般的驶过。我的车缓缓地驶那条幽暗的胡同，胡同里一个人影也没有，死一般寂静，只有旅社门挂着的那个破了一个大的灯箱发屎一样的黄光，还让人觉得这里尚有一丝生气。我把车倒一块稍微宽敞一的空地，悄没声息地调了一个，刚想熄火，郑奎拉了我一把：“别熄火，很快的。”

什么了？西区你是第一名？”郑奎一把将他新郎官一样的发型扑拉散了。

我说：“你不懂，必须结，让他知我讲江湖义气。一个人的嘴，十个伙计使唤，我要让他成为咱们的宣传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