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以为只要说来“不规矩”三个字，九姑就能听明白了的。

崔翎却摇了摇“祖母最近不适，听不得这样的事。”

陶嬷嬷只好将话又说了一遍“石四公受了石六小的指认，诬陷五爷不规矩，将五爷当街打了一顿，还将人绑去了沐伯府不放人。”

她想了想“不过五哥的事，我还是会想办法的。”

她怕崔翎再说听不懂，这回说得极慢“就算咱们家五爷真的轻薄了人，可不过一个侍女而已，石四公怎么能将人在大街上这样打一顿？”

陶嬷嬷听了上半句，正将摇得跟拨狼鼓似的，猛然听到后一句，又狠狠地了。

她皱起了眉“五哥了这样的事，嬷嬷的意思是让我去石六小那求情？”

她语气忽然重了起来“就算只是个婢女，但却是伯府小边的丫，五哥轻薄的人家，倒是将石六小的脸面放哪里去？”

说她在装，可分明说九姑痴傻的传闻已久，在娘家时，她就不怎么机灵。

一白，她刚才的话说得虽然糊，可也并不是什么难懂的话。

崔翎奇怪地望了陶嬷嬷一“家丑不可外扬，陶嬷嬷是不是对二伯母有什么埋怨，为什么老想着要将五哥的事宣扬给别人知晓？”

陶嬷嬷心里松了气，虽然话题的过程偏离了她的预想，但好歹结果还是她想要的。

她想了想，又说“不过，我和石六小只见过一次，其实谈不上有什么情，贸然地过去，恐怕人家也不会理我。”

可若说她真傻，刚才那个伶牙俐齿的人又是哪个？

陶嬷嬷忙“要不九姑请宜宁郡主一块去说，也是一样的。”

陶嬷嬷只好又解释了一遍，还尽量用更清楚明白的话说“石六小指认五爷轻薄了她的侍女，石四公便发狠当街将五爷揍了一顿。”

她忙接话“沐伯府的太夫人，算起来该是九姑的祖姑，若是九姑能求一求贵府的老太君说说好话，那就好了。”

她顿了顿“陶嬷嬷不是刚才说了五哥是个温和守礼的人么，怎么他又不规矩起来了？五哥不规矩，就算祖父知了，也多打一顿手心，石四公怎么能当街揍了他？”

崔翎还是咬着手指“陶嬷嬷，您说话能够清楚一些吗？我还是有些不大懂。”

她睛一抖，几颗泪就又掉了下来“二夫人去要人，石四公不肯放，什么法都想过了，实在没有办法，这才求到了九姑您这里。”

崔翎了“五哥虽然错了事，但还是五哥，这个情得求一求。”

她连忙说“二夫人都病倒了，如今能帮得上五爷的，就只有九姑您了！”

陶嬷嬷脸青一阵红一阵，她现在有些吃不准九姑是不是在装傻。

崔翎终于了“噢，陶嬷嬷是说，五哥轻薄了石六小的侍女。”

陶嬷嬷继续说“石四公打了五爷还不算，还将人捆着绑回了沐伯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