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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4 见面
沐州城的府衙设有了望塔。
塔高不过五层,但在多为低矮平房的沐州城内却独树一帜,能俯瞰整个街景。
这原本是为了方便令尹监察城外柔然人的异动。
但现在,却成了五郎袁浚坐立难安的所在。
高高的塔ding搬了桌几椅凳,袁五郎临风而坐,修长的手指nie着白玉瓷杯,轻微颤抖的杯中水透lou着他不安的内心。
那女人…要到了…
他已经忘了刚收到盛京来的邸报时,是何等的心情。
有排斥,有鄙弃,有厌恶,但也有担心吧?
随着时间一日日地接近,不断地收到石修谨送来的消息,他心中不知dao何时竟将那排斥鄙弃厌恶的情绪一一抛却,就只剩下了担心。
甚至,还有一些隐约的期待。
想到这里,袁五郎不由有些鄙视自己,不是说好了不再对那个女人心怀希望的吗?
这时,shen侧有个低沉慵懒的声音发chu一阵闷笑“这会儿石小四他们才刚入城,嫂夫人到这里还有些时候,你急什么?”
那男子一shen华贵的大红狐狸mao斗篷,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正懒洋洋地躺在mei人榻上。
他用左手撑住jing1致mei好的一张面孔,眉yan之间带着调侃笑意。
五郎过去毫不留情得捶了他一拳“谁着急了?”
他虽然这样说,但那焦虑的表情,微颤的手指。以及目光里的期待,无不chu卖了他的心情。
袁五郎也自觉这话太假。不由别过tou去。
半晌,终于被他找到了一个再合适不过的理由。“我只是担心瑀哥儿,他一个才五岁的小pi孩,这路上定是吃了不少苦,我替四哥心疼他!”
其实,生在袁家的男孩子,虽同是金尊玉贵地长大,但与盛京城其他王公贵族家的子弟却不一点也不一样。
他们自小习武,锻炼胆量,因为从小就对战场向往。所以血脉里liu淌着的都是躁动不安的冒险jing1神。
换句话来说,若是旁人家的小公子留书chu走,偷偷溜到西北来,那得是件吓破肚chang的事。
但对袁家来说,这却不过只是一个历练。
不论是袁五郎,还是瑀哥儿的亲生父亲袁四郎,他们都觉得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。
反而还很欣赏这孩子的勇气和执行力。
况且,这一路上有石修谨和那么多皇家护卫跟着,他们对瑀哥儿的安全。是很有信心的。
所以,袁五郎担心崔翎倒是真的,担心瑀哥儿这zhong说辞,显然有些假。
但九王一向是个很ti贴的好朋友。他没有继续戳破袁五郎那颗不诚实的心。
他在了望台上向城门入口的方向远眺,目光逐渐变得shen远绵长。
嗯,又要见到那有趣的女子了呢。真好!
蓦得,他远远地看到有浩浩dangdang的车队chu现在视野中。便忙起shen说dao“阿浚。是他们来了!”
九王的话音才刚落下,便听得耳边一阵“蹬蹬蹬蹬”,袁五郎玄se的shen影如同闪电,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。
他忍不住笑着摇了摇tou,但下一瞬,yan中却liu泻着苦涩。
优雅地起shen,倜傥地整了整衣衫,将大红狐狸mao的斗篷裹得更jin一些,然后从容地踩着不大不小的步伐,从五层了望塔上徐徐走下去。
青黑se的建筑,白的雪,火红jiao艳的男子shen上,有淡淡的伤。
沐州城的繁华chu乎崔翎的意料。
她以为战祸纷luan中,那些店铺酒肆多少也要有bu分关张。
所谓君子不居危楼之下,本来嘛,趋利避害是人类的本能,假若是她,晓得城外就是战场,她才不可能继续待在城中,一早就躲得远远的了。
瑀哥儿鄙夷地望着她“只有傻子才逃呢!”
他rou嘟嘟的脸轻轻一别,昂起了高傲的下ba“袁家军战无不胜,有祖父挂帅,这仗怎么可能打到城里来?”
车帘之外传来石修谨赞同的话声“本来就是嘛,五表哥坐镇沐州城,城里的百姓放心得很,是傻了才会关张歇业,那不得损失银钱吗?”
他接着说dao“你想啊,逃难说起来就两字,zuo起来真的很容易吗?先是要打包行李,总有些打包不下的,那不就得扔了吗?这是一层损失。”
某个人说起gan兴趣的话题来,一向很是滔滔不绝。
果然,这话题一旦开始,就没有了结束的时候。
石修谨继续pen口水“chu逃的路上,不要hua费盘缠吗?住店不要钱?吃饭不要钱?赶路不要钱?万一遇到了山匪豪qiang,将人绑了将财wu抢了,这岂不是损失中的损失?”
他一副不将话阐明了不罢休的模样“就算运气好,到新的地方安了家,那扎gen下来,重新建立人脉铺子,不需要hua钱?你说过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