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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0 脱shen
袁五郎被困阵中已经超过一夜。
虽然崔翎晓得,他一定有脱shen的法子,但龙须沟两侧的山bi高耸而陡峭,就算顺利chu了阵,要从那里脱困,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。
yan看外面的天se很快又要黑了,她心中又开始发急。
她必须尽快地带着救援赶到龙须沟的山ding才行,否则若是耽搁了时间,再生什么变故,五郎便多一分危险。
但营帐的门前层层叠叠守了好几十名兵士,他们没有得到袁三郎袁四郎的命令,是绝对不会给她放行的。
崔翎尝试几次未果,只好对瑀哥儿说dao“好孩子,你能不能帮五婶婶去找你父亲来一下,就说五婶婶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对他说。”
为了不耽误时间,她甚至直接将自己的推测告诉了瑀哥儿。
她重重地拍了拍他肩膀,神情肃穆“瑀哥儿,若是咱们抓jin时间,你五叔一定还有救的,快点,去找你父亲来!”
瑀哥儿匆匆忙忙去了。
过不多久又着急地回来,他摇了摇tou说“柔然的使臣正在里面,他们不让我进去。”
柔然纪王后派了亲信大臣商议此战可以公布的细节,以及割地赔款和谈的条款。
这是件大事,又十分机密。
议事的主营帐前围拢的将士比这里的多何止十倍百倍。
瑀哥儿小小的人儿,莫说要闯进去,就是大喊起来。里面的人也未必能听见。
他一个人折腾了许久。见实在没有回应。又不敢浪费时间,这才灰溜溜地回了来。
到底年纪还小,遇到点挫折就有些受不住。
他yan睛有些微红,语声带了些哽咽地问dao“五婶婶,我五叔会不会有事?”
时间一点点在liu逝,西天逐渐染上了瑰丽的云彩,天se也暗沉了些许。
等到了夜里。不论是救援,还是自救,都要比白日艰难上许多。
崔翎咬了咬牙,无比jian定地摇了摇tou“你五叔一定没事的。不过…”
她话锋一转,语气突得变了“瑀哥儿,等会儿五婶婶要zuo一件事,若是吓着你了,五婶婶提前跟你说对不起。
但是。不论我怎样zuo,你都不要害怕。我不是想要伤害自己,只是想要离开这里。你乖乖的,不要动,留在这儿,明白吗?”
瑀哥儿不知dao五婶婶接下来要zuo什么。
但他却jian定地点tou“嗯,侄儿知dao了,不论五婶婶zuo什么,都不害怕。我不动,就留在这儿等父亲!”
他虽然年纪小,但见识却不凡。
听五婶婶刚才所言,已经明白五叔极有可能从其他的途径逃生。
龙须沟那里的地形,他曾经听祖父说起过的,十分险峻复杂,倘若无人接应,就算五叔安然从地煞阵中逃chu,也会十分艰难。
他人小言轻,主帐的兵将不给他放行,他见不到父亲,自然也没有办法叫父亲去领兵救援。
可他知dao,五叔不能再等了。
崔翎冲他安抚地笑了笑“真乖!等五婶婶带着五叔回来,给你zuo好吃的。”
说罢,她便又到营门前“几位小哥,我真的是有十万火急的要事在shen,事关你们小五将军的生死,请开个方便之门,放我chu去。”
守门的小哥十分为难,但却不肯让chu一步“请五nainai不要为难我们。”
那人指了指主营的方向,面上louchu万般地不忍,但行动却无比地jian决“军令如山,我们不能放五nainai离开!”
崔翎呼了口气,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,也许正是因为有这样严明的军纪,袁家军才会所向披靡。
她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去责怪他们。
但她必须要走,五郎说不定还在龙须沟的某个山tou上饥寒jiao迫地等着自己呢。
崔翎不知从何chu1寻了把短小jing1悍的匕首,将刀刃抵在自己脖颈“我也不想为难你们,但你们也不要为难我,我真的是要去救你们小五将军的xing命。”
她执着匕首步步jinbi1“现在,不是你们故意要放我走,而是我bi1迫你们如此,所以,你们大可不必再为难了。”
那群兵士见状不好,分了几个人赶去主帐报讯。
另外几个却一个劲地劝崔翎“五nainai,您快将匕首放下,万一不小心伤到了您,小五将军回来也会心疼的!”
他们言语之中,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话。
甚至觉得,五nainai一定是悲伤过度,以至于jing1神上chu了幻觉。
越如此,他们越觉得责任重大,万万不能叫她离开,否则若是chu了事,就算将军们肚量大不责怪,他们自己也要自责的。
其中一个为首的悄声对着另外一个说dao“赶jin地,去找了王军医大人过来,就说五nainai好像得了癔症,有些神志不清了。”
他想了想,又补充了一句“我看还得带点保心wan,估摸着五nainai闹过这一阵后,力气衰竭,可能要yun倒。”
癔症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