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术总时间约五个多小时，直到下午两才结束。纪主任完清除瘤的主要步骤后，脖颈和后背的手术衣都被汗浸了不少，他就先下了台。

他不知的是，观室的专家都在此刻为他鼓起了掌。后来，芳华听当时也在里面观的本院医生说：那些专家都称赞这是一次教科书式的手术。

但芳华还是觉得，在这里离江波近一，有什么情况随时知，就更放心一些。

给江波麻醉和监护的是麻醉科主任，他看着芳华张的样，笑她是在抢自己的饭碗。芳华嘿嘿赔笑，但还是坐在旁边不挪窝。

芳华已经通过嘉辉发来的资料恶补了一番瘤细胞培养和实验的知识，又向实验室的老师们请教过了不少实验细节。她准备研究生的课题就胶质瘤生学行为和治疗这方面的研究。

手术行到一半的时候，芳华将取来的瘤标本分成几份送病理检查。其中特别重要的是送到本院的神经病学研究所实验室。因为江波这例病情很特别，实验室决定对瘤细胞外培养，培养细胞系一步研究。

他临走时看芳华坐那儿也没什么事，就把她叫上，跟自己去学习室看手术录像回放。有这个学习机会，芳华当然不能错过。

江波在上麻醉机的面罩前，忽然对芳华说：“把罩拿下来，让我看看你！”

芳华依言将罩摘下，冲着江波微微一笑：“过两天我把军装领下来了，你可要帮我照相啊！”江波，罩上了面罩，闭上了睛。

她其实是懊恼自己还是个菜鸟，不能亲自上台为江波切除瘤，只有帮着术中监护了。当然芳华也想到了，就算自己有那个手术能力，但以现在这不稳定的心理素质和关心则的心态，恐怕还是没办法手的。

纪主任的动作很慢。芳华看着他手里的引只是一地移动着，有时移动的距离都看不来，仿佛就像一座雕像似地凝固在那儿。他偶尔才换手用一下电凝止血。

短时间内这么全神贯注倒是不难，难的是他从始至终都维持着这么稳健的状态。

手术开始后，芳华没在观室呆着，她也在手术间内。虽然不能上台，她却时刻观察着江波的监护仪上各项数据的变化。

晚饭后，纪主任也来ICU看了一次江波的情况。一切平稳。

他冲着芳华一笑：“不错，像个外科大夫的样！”

看来，医生要有大情大，但有时也必须忘情忘！

这里给病人上的是特护，还有齐全的监护仪和抢救设备。不但有经验丰富的老护士负责24小时监护，还有值班医生巡视，麻醉医生在二线待命。一旦术后病人现什么意外，这里都能上展开抢救。

纪主任今天心情不错。虽然白天的手术很耗费心神，但是以他自己

不过此刻，芳华还没时间去学习整个手术过程。她和麻醉师、护士一起将江波护送到脑外科术后ICU（特别监护病房）。

芳华也笑了：“什么像啊？本来就是！”麻醉师过来准备给江波麻醉了。

她也自嘲：看来还是没修炼到家。就这心理素质，怎么当外科大夫呢？

江波也是第一次看见芳华罩帽捂得严严实实的样，只能从那双关切的睛认她来。

其实芳华在这里也没什么作用，有机自动监护和护士定时巡视，她也只是坐在护士站，隔着大玻璃窗远远地看看江波。江波毫无知觉地躺在那里，并不会知芳华在看着他，并不会因此就快醒来。

这时候，江波已经被接到麻醉准备间了。芳华忙上前去看他。

不过忙了一会儿，好像随着对手术室内情况的熟悉，芳华也就渐渐松弛下来了。

术后医嘱是纪主任亲自下的。芳华觉自己虽是床医生，但在江波的治疗上几乎不上手。不过，她不会小看自己对江波康复期所起的作用的。

脑外科现主任邓峰和一名主治医师上台二助、三助，他们负责的只是开颅关颅。可见这台手术的规格很。

其实，手术室的护士们早就将一切都准备好了。但芳华就是想找事情来，否则她会手足无措的。

ICU的规矩是家属不能内的，这是为了防止家属扰治疗。在国外，手术后惯例也是一切给医生护士，只有国内才是很多护理工作都给了病人家属。没办法，谁让中国医疗资源太少呢。

手术台上还安有先的摄像设备，同步在另一间观察室行直播，供其他专家观。

芳华换好绿的短袖洗手衣，好帽罩，拿着江波的病历资料手术房间。她将江波的片一张张地放在读片灯箱上，和洗手护士一边聊天一边检查了房间内各品、械是否准备完善。

纪主任很快去向等待在病房的总首长和江波家人汇报情况了。芳华也匆匆吃了饭，就回到ICU守着江波了。

芳华看着纪主任在知外面有很多同行观的情况下，依然慢悠悠、不不慢地着手术，很是佩服。人家这才是名医、大医的风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