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相视一笑，一饮而尽。

芳华这才醒觉自己竟然在泪，她急忙用手抹去泪痕：“不，我不哭。江大哥不喜我哭。”

芳华又看向了场中拉琴的小康：“他去世了。这歌是他曾经和我一起哼过的。”

芳华不禁转问陈健：“他还会这一手啊？”

陈健看着芳华依然红红的圈，迟疑地问：“那他…，现在？”

他不经意间一回，却看见旁边的芳华默不作声，但中的泪却缓缓下。

不过，人们呼庆祝的声音却打破了那片宁静。

“哦——，他是怎么，去的？”

“那你这次肯定要意外了！”

陈健却说：“你敬我，我肯定得了！今天兴，就是要喝个痛快！”

旁边的陈健也跟着哼了起来：“…我这蓝的海洋，矫健的海燕在暴风里成长；我大海的惊涛骇狼，把我们锻炼得无比…”

“别对不对吧，反正女多了，父母肯定是有偏心的了！总之，我爸是非常我的了。他去世的时候，我其实很伤心。”

虽然还有两天才是十五，但今晚的月亮还是非常凑趣地明亮。银的月光洒在大海上，波光粼粼的海面显得安详而丽。

躺了一会儿，陈健就没什么事了。他想去看联会，芳华就和他一起来到218平台坐下来观赏。

因为没有夜航，也就没有实施灯火制，后甲板以及上面的几个平台甲板都被大灯照得如同白昼。人们围坐在甲板周围或平台上，而甲板的中间空了一片场地，作为诗人或者歌者们表演的舞台。

记得在一次模拟考试后，班主任老师特意在全班表扬陈健能在父亲去世后这么。芳华坐在前排，扭去看陈健。只见他双目平视前方，面平静，很有不以喜、不以己悲的味。

“脑瘤。他是我的病人，可是我却没能…”芳华说不下去了，尤其听着众人的歌声，她更是难以抑制住心痛。

“真看不来，我还以为他就会搞搞笑，演演小品呢！”

芳华整个人都呆住了，她怔怔地听着这歌。几百人的合唱回在海天之间，让这歌平添了更多的漏*和豪迈。

“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，对我好，对所有的人都好。”

“谁是江大哥？”

这也是她很佩服陈健的地方。他那时不过十七岁，却在父亲的追悼会后第二天就神如常地回到学校上课，更加刻苦努力，最后在考的时候超平发挥，考上了军校。

当年，芳华就曾想过，如果自己遇到他这情况，肯定都快哭死了。可他呢，不到几天就正常上学，不到半年就恢复了光开朗的本。

芳华隐约听到小康在下面说“大家一起唱啊”，然后就听他拉起了一首非常熟悉的歌曲，而所有船员们也跟着合唱起来。

芳华：“其实他们这教育方式都不对。”

“记得。”

这时候，小康也从人丛中站了来，大声说着给大家来一段。芳华还以为他会来什么搞笑的节目呢，没想到他拎着架手风琴，拿把凳往场中间一坐，开始试音了。

当晚天气晴朗，风平狼静，所有人都聚到甲板上参加赏月诗歌联晚会。

陈健也是微微一笑：“就是，你们家惯你、打你哥，我们家正相反。”

“那当然，他可是我们学校的文娱积极分，活跃的很呢！”

果然，小康一拉手风琴，竟然是一曲漏*四的《西班牙斗士》舞曲。芳华虽不是专业人士，但也觉得小康将那节奏把握得很好，让人听得血脉贲张，脚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旋律不停地打起了拍。

陈健沉默了一会儿说：“你还记得我爸得鼻咽癌，拖了三年，最后就在我三那年去世吗？”

芳华不禁叹，也许男人和女人真不一样，他们抗打击的能力太了。

晚会都行了一半多了，气氛越来越烈，反正只要来表演的人都会得到大家的叫好声。有些平日接时看着不哼不哈的人，竟然也可以朗诵很有文采的诗歌，或者是唱动听的歌声。大概因为他们都是大家边的普通一员，所以人们鼓掌喝彩也像是在为自己褒奖一样。

陈健庆功宴后喝醉了，芳华陪着他和其他的醉汉们在门诊输了些解酒。不过他们的情况都不严重，大概是心里兴，酒量也比平时大了。

陈健接着说：“你也知我爸很疼我的，小时候我再淘气他也没动过我一手指。倒是我还经常挨揍。”

芳华不禁微笑：“嗯！我妈都看不过了，你也经常跑我家来避难，还说要给我妈当女儿呢！”

一曲完毕，大家轰然叫好，意犹未尽，烈要求小康再来一曲。

他停下了唱歌，看了芳华一会儿，还是伸手拍了拍芳华的肩膀：“小妹，想哭就哭来吧！有什么别憋在心里。”

芳华收了笑容：“那你当时看上去并不像很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