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辉的心不由砰砰起来。但他也看到芳华虽然嘴角笑，手却抓着自己的衣服，而贴着自己的也有些微微发抖。

也有的说：“小梁，你可太不像话了，把我们小林一个人扔国内这么多年啊！”这几个都是结了婚、年纪较大的学员。还有两个年轻些的，一个刚结婚，一个有了朋友，就问他们俩什么时候发喜糖。

有的说：“嗯，不错，相的。”

芳华迅速把行李箱打开，稍微收拾一下，又去外面洗手间匆匆洗漱去了。

等她和室友们打了招呼要走的时候，小孩追着问：“林，你是不是夜不归营？是的话，我就不给你留门了哦！”屋里几个大笑骂她多事。

她虽然在微笑，但是眉间有淡淡的忧郁，她的睛里虽然也有喜悦激动、也有情眷恋，但还有些疑惑和不确定。

“嗯。”“你没见过北京这么大的雪吧？”

芳华现在穿的是防寒棉服，理说应该没有刚才穿羽绒服和。但是，在伞下，在嘉辉怀里，似乎外面的风雪都被遮了去。她的脸都快埋在嘉辉怀里了，一没到冷，甚至觉得额上都开始有冒汗了。

“怎么？不用我抱了吗？”

嘉辉一把搂住她，虽然没听清刚才屋里说的话，但也能猜到一两分。他低看看芳华，见她换了红的棉服，发也重新梳过了。不知是用了什么香脂还是香，她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。

嘉辉暗暗叹了气，这样可不行。但是…，唉，到时候再说吧。

芳华忽然问：“我们好像从来没有在下雪天一起走过呢？”

嘉辉里的芳华却有憔悴和狼狈。

两人来到楼下的门，外面的雪还在下。嘉辉接过芳华拿的伞，撑开，将两人都罩在伞下，然后搂芳华，朝风雪中走去。

芳华刚才在屋外见到嘉辉，人都傻了，摇说走不动其实是下意识的撒。这会儿她可就不好意思了，也舍不得让嘉辉受累把自己抱上楼了。

这一通解释完了，芳华见时间也都快九半了，就说自己要送嘉辉去招待所。大家才散开。

四年多过去了，芳华里的嘉辉看上去很熟悉，但又有陌生。眉还是她心心念念的模样，可是神更邃了，有让人难懂了。这难懂之，却又让芳华更想好好地看看他的睛，看懂他们。

芳华边走边问嘉辉怎么会突然现在学员队的，嘉辉把刚才对队长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。

她拿过嘉辉手里的大衣说：“你拎箱吧！”

小脸很瘦，脸也没有以前红了。大概是海几个月风日晒的原因，肤看着有些黑和糙。左脸上还有一团不正常的红，是刚才跌倒时碰伤的吧。

“嗯，成都是很少下这鹅大雪。”

芳华也没理她“砰”地一声把小孩的笑脸和门一起关在后面。但她的脸上也漾起了笑容，走几步，扑到嘉辉怀里。

那个倚在自己怀里的女孩，笑得多么幸福而灿烂。这才是嘉辉希望看到的芳华，而不是现在这个心有忧思、面带忧郁的芳华。

宿舍里年龄最小的学员，平日里被大家称作“小孩”的，拉着芳华说：“林，林夫真人可比照片上的帅多了。咱夫还有没有兄弟啊？介绍给我呗！”

有的说：“这回可算是见着真人了！”

这样的芳华，和嘉辉藏在心中的那个——指江山神采飞扬的芳华，可是太不一样了。

这时，嘉辉就坐在她桌前，看着桌上摆着的那张两人穿着毕业T恤的合影，也算是订婚照吧。

话题人嘉辉只是对大家微笑，问好。大家又七嘴八地问芳华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怎么和嘉辉一起回来了。

她那故作“悄悄话”姿态的大嗓门，让其他妹都呵呵笑了起来。

芳华回来了，让嘉辉在门外等着，她要换衣服再去。

他二人来到芳华住的宿舍门前。门没锁，芳华先推门探去看了看，室友们还没上床呢。她就通报了一下，才让嘉辉来。

芳华却说，你们的喜糖我都没吃到呢，就把她俩搪了过去。

本来就被芳华突然归来吓了一的七位室友，注意力一下又被这传说中的人引了过去，个个笑着和他打招呼。有的说：“恭喜啊，你们这郎织女总算是鹊桥相会了！”

嘉辉右手提起箱，左手还是拉着芳华的手。两人手拉着手，缓缓地往楼上走。他们的睛却都没怎么看路，只是看着对方的睛。

他搂住芳华说：“走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