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后，大雪依然飘飘洒洒地，风又有些大。这样的天，光是风雪都会迷了睛，大家就在院里赏雪。

看见芳华朝这边打量，白薇停了下笔，挥手冲她招了招手。

登上长城，看四周的树林披上了银装，却又隐隐秀的枝，树叶都掉光了，雪积在枝，倒真是像玉树琼了。

芳华想：到底还是老同学，够意思。

终于十多钟的时候，风雪停了。大家收拾一番，发等长城去了。

这时候，山居的老板来招呼他们吃饭了，依然是质朴的贴饼和玉米碴粥，就着酱菜，都还吃的香。

这些东西，在芳华中见了也就见了，没想到形诸于白薇的画笔下，竟别有一番韵味。这就像——同样的风景在不同的摄影师的手下，却能拍摄不同意境的照片来。

他嘿嘿笑着说：“我看你们两个打他们两个，已经够了。再加上我，就成了不对称战争了。”

芳华抓着手里刚团好的雪团直起，忙忙地对嘉辉说：“帮我”

芳华忙“哎呦”了一声：“对不起哈误中友军，误中友军”

白芸回了句“我等着呐——”，然后“嗖——嗖——”两声，又是两个雪团飞了过来。

老板要扫雪，大家抢过扫帚帮忙扫了走，然后又开始堆雪人。

她边抓雪，边招呼：“何超，我们三个一伙儿，打白芸他们两。”

所以在堆雪人的比赛中，业务熟练的北方代表队以速度快、个大、样维妙维肖，轻松战胜了南方代表队。

不过，他还是咧嘴一笑：“没事，知你不是故意的。”

芳华这才看见，院侧面那一排用几木、木板、灰瓦搭建的简易回廊下，白薇正坐在那里，膝盖上放着速写本，手里拿着炭笔刷刷刷地画着什么。

何超摸摸隐隐发闷的，心想：看不这老同学的手劲儿还大呢

看完了，芳华由衷地说：“你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睛。”

芳华好奇地问：“你还画了什么？”

白芸暂时停战，笑着指了指院侧面：“喏——，她在那边画画呢”

上蹲下去雪团了。

芳华不满地说：“什么不对称战争，要不要超限战啊？不就是少一个人吗？白薇哪去了？加上她，正好两边都是三个人，不就公平了？”

芳华连连赞叹，还看了几篇白薇以前的旧作，也多是司空见惯的街景、建筑和人，可总能给人一新的视角，从而又让人对它们有了新的受。

何超虽然和芳华、嘉辉关系不错，但他和海阔更是曾经的室友和现在的上下级关系，怎好跟老板和老板娘为敌呢？

芳华等人虽然输了，但是对自己那个矮矮胖胖、像个大熊猫多过雪人的作品，依然很喜，纷纷和大熊猫合影。

，自认为受到了欺负的芳华，大叫了一声：“白芸，你等着”

白薇一笑：“我不就是学这个的嘛”

芳华来了兴趣，便走过去看她作画了。只见纸上寥寥几笔，就勾勒了一幅雪中农家小院打雪仗的情景。

一个失了准，另一个被嘉辉抬胳膊挡住了。

白芸正在手里刚抓的一把雪，见到雪团飞过来，本能地向旁边一躲，结果雪团却正中站在她后不远、看闹的何超同学的。

灰的城垛上也是累累的白雪，灰白对比分明，长城那雄壮苍凉的廓，被映衬得有些纤瘦而平添了些柔。

而且，山岭中有飘

然后后撤，摆了甩手榴弹的姿势“呼——”地一声，正对着白芸投掷了过去。

白芸她们是北方人，小时候玩这个多了；芳华等人都是在南方长大，四川几年才可能碰上一次大雪，就是下了也很快就化了。

白薇把速写本递给芳华看，倒回翻的几张，都是院中的雪景——积雪的石碾和石矮墙，回廊下挂着的累累硕硕的玉米，站在院中正甩着上和上落雪的黑狗，院墙上刷着的几十年前的“最指示”标语。

虽然人形并不和原型一致，但动作之中，却洋溢着悦的气息。

远远地，只见雪中群山如一幅泼墨山，淡得宜。

白芸抓住机会：“何超，别听她的，她就是故意的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