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样，就能叫旁人信不疑，便是漕帮的兄弟也对她夸不绝。伴我近十年，几乎未破绽。若非我有心探查，怕至今不知她的为人。”明兰心里如打翻个油盐铺，五味陈杂，只能闷闷：“术业有专攻嘛。”演艺专业的材生，当然有两把刷了。顾廷烨听她气中的抑郁，呵呵笑了起来，弯臂把她搂住，来去好一阵搓，亲昵：“你个傻丫！”明兰叫他压着脸颊变形，话都说不清楚了，忙举手去隔，却力气不够无法成功，便伸爪去他腰间呵，顾廷烨忍不住发笑，忙一掌拍下去，把个不老实的胖爪给住。两人笑闹了好一会儿才停下，互拥着静静躺了会儿，顾廷烨望着暗沉沉的床帐幕，映着窗纸透来的微光，微微晃动，飘如三月江里的纹。他忽忆起那年，初初见她。那日刚下了戏，不知谁起的哄，一众锦衣华服的轻狂公便簇拥着往后台去，要去寻当时正红的小旦雪玉，瞧瞧他卸妆后是个什么模样。然后，他遇见了曼娘。十来岁的秀丽女孩在院角落等候兄长，一布旧履，不施脂粉，着宽大的袖自顾自顽着，一边婉转起舞，一边清声缓唱‘妾如蒲草，垂江蒲，随，浮游无，望君万万怜之’，悠扬回味。此情此景，引得一众贵胄少年俱是驻足，多看了几，有几个言轻佻，他忍不住仗言解围，众人赶，免得雪玉叫旁人捷足先登，先行请了去。那帮迷了戏的公哥们果然发急，忙着往里赶，片刻间人群散去。那女孩抬望他，中尽是激，四目相对间，直羞得她面上绯红一片，低着，一句话也不敢说，他不免心生好。女孩其实并不甚，比之继母新给他的两个俏丫颇有不如，却独有一份天然羞涩之态，清新的宛如江边垂柳，柔致楚楚。他并非戏迷，但那句唱词却叫他记住，许多年后他才想到，其实曼娘一开始就说明白了的，她确如蒲草，看似柔弱，实则韧，百折不挠…“她样样了得，偏心术不正，起事来，全无顾忌。我该对她说的都说了，能给她的也都给了。”顾廷烨黯然“只是昌哥儿…”明兰静静听着，忽觉心一阵发虚：“不把昌哥儿接来，是…为着我么。”“不是。你别往自己上揽；是曼娘自己不肯。”顾廷烨搂她，轻抚“她声声不愿嫁人，求我给她留个依靠。”说到底，他还是心不够。这真是个经典的选择题。富有的父族向贫寒的灰姑娘条件，只要孩不要母亲。如果放弃孩，那么孩能享受荣华富贵，光明的人生；如果留下孩，那就只能和母亲一挨穷。狗血一的电视剧，最喜让一对兄弟或妹去走迥异的路，酿造诸多泪，多年后普天同哭。“既定下了，便不会再变。”顾廷烨语气平静，斩钉截铁“我也并非撂开手不。我会护他周全，会着人教养；但不能族谱，顾家也没这个孙。”话说到这里，明兰忍不住从他怀里抬，可惜屋里暗的很，看不他脸上的表情，只好又躺下了。他到底还是留了一手。世上有几个无师自通的天才，哪怕是惊世如莫扎特之，也大多自小长于音乐世家，就算没有特别教育，也是耳濡目染。试试让莫扎特生于世代杀猪人家看看，天天见的都是血横飞，长大了，怕也觉得砧板比五线谱亲切的多罢。便是顾廷烨自己，也是老侯爷冬夏不改的，一拳一脚一刀一剑，日日年年教来的。昌哥儿长于乡野，左右都是农夫小贩的孩，没有得力的师傅打基础，没有的先生拨，只教他些寻常的经济学问，长大后多半会成为一个幸福富裕的小地主。如果他妈不天天输仇恨的话。这是个阶级分明的社会，最好的教育资源都是固定的。为着盛氏非大族世家，盛紘费了多少力气才能请到庄先生来家里开塾。问问庄老，愿不愿意去乡下教个戏的非婚生，哪怕顾廷烨亲自，昌哥儿再惊采绝艳的惨绝人寰，都难保人家会大怒的拂袖而去，并认为你是在故意羞辱读书人。明兰总算明白顾廷烨为什么叹气了；他是在内疚。为了嫡女永无后患，他提早一步去除威胁，从族谱上庶长的名，到昌哥儿可能有的发展，全都除掉。大手覆在小腹上，炽的温透过衣料，渗透肌肤，明兰忽觉腹中这个小鬼有福气的，远在来到这个世上之前，父亲便已不自觉的替‘他’打算起来了。“我曾设想过，倘若昌哥儿与你生的孩儿有争。我定是要护着‘他’的，决不叫任何人欺侮‘他’。如今想来，老爷，他…”静谧的暗夜中，顾廷烨的声音竟微微发发颤。幼时他曾听到过嬷嬷们闲聊时，说‘侯爷着实太偏心’，如何偏着大少爷云云，如今事到临，没想他也是一样！细想起来，他甚至还不如父亲，至少父亲仔细教养了他。“人心果然是偏的…”废话，人心当然是偏的，有几个人心脏长在正当中的！明兰心剧烈动，她锐的察觉到顾廷烨语气里的愧意。现在他对嫡妻嫡的护之情占上风，将来却未可知，有些事情当时不说，过后就会成为萌芽的恶果。想到此，她当即：“侯爷，你可是觉着，你幼年之时和昌哥儿有些相似？”顾廷烨愣了下，愕然：“这怎会一样？”他是合法合礼的嫡好不好，另一个则连名正言顺的庶都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