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晟疑惑不解，还是照了。一枚唐军军中常见的破甲箭，递到了皇帝地手中。

李世民这样，倒不是纯粹的是为了照顾一下李怀光的情。他这个雄踞朔方多年的大元帅，可不能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。来得清楚，也要去得明白，否则那几万军士那边，可不好待。军心如果不稳，那可就是大忌了。李世民足够相信，李怀光这一趟去军营，会说一些该说的话，一些该的事情，不会来的。

李世民和李晟，齐齐地一声叹息。

李怀光军队里说了些什么，了些什么，李世民和李晟等人，都不知。他们只是在这里静静的等了一个时辰。远远听到军队里，传来整齐而威壮的鼓声、铮响。平日里听来威武庄严的军乐，现在听来却透许多的无奈和凄婉。那应该，是朔方的军士们在和他们的父帅辞别。

“朕明白了。”李世民，瞟了一李晟上的箭鞘，说“良。借支箭给朕一用。”

男人之间的信任，有时候就是这样简单，不需要太多的理由。这个时候，皇帝与这个被废的大元帅，只是两个男人而已。

李世民双手握箭使劲一拧，将箭折成了两半。然后从自己怀中掏一面黄手绢，将那枚折断的箭包了起来。

李晟犹豫了半晌，还是说：“陛下…李怀光。今天为何始终不肯和陛下与微臣，说上两句话呢？”

李世民骑在上，一直静静的看着整个过程，一字不语。直到李怀光等人的影，消失在了夕映照之下的秦川山丘之后。

“来人。”一名飞龙骑将士跑了上来。拱手应命。

“陛下，微臣想说的是…”李晟说“李怀光。不像陛下这样有着远见卓识。他所能看到的，只是现状。要想让他解开心结，唯一的办法就是兵制革新成功。所有地朔方军将士，都能有好的命运和前途。唯有如此，他才能彻底的安心。”

李晟了，默然无语。心中想：难怪皇帝从一开始就执意不肯杀李怀光。原来他对李怀光，是这样的了解和理解。李怀光天生就只是为战争而生，而对政治相当的白痴。就像皇帝所说，他只是纯粹的将军、一群孩童的孩王。在他的世界里，除了他的军队和将士，没有其他过多的东西。如果这世上还有唯一一个他尊敬的人，那肯定是皇帝无疑。很可惜，在这群孩童与皇帝之间，他选择了孩童，放弃了皇帝，最后他失败了。事情就是这样，像一场游戏。而这场游戏的胜利者，也不见得有多好过。这一次事件就如同一把双刃剑，将双方都重创了。

许久以后，李怀光回来了。骑着，步履不快不慢，表情平静淡然。他跑到了皇帝和李晟的面前，下，跪倒。磕了九个响，然后一声一吭的朝西南方向徒步走去。接着。几个御史台的御吏，押着徐光也跟了上去。

纯真和本，真地很令人动容。只是很可惜，这样的纯真与本，往往又是世俗和国法所不能容地。谁也不能肆无忌惮的生活在这世上。朕这个皇帝，也不行。”

“不知。”李世民淡淡的说“不过，假如朕是现在的李怀光，朕也会说不话来。我们之间。实在是太过了解和熟悉。熟悉到有些话，本不用说来，对方也能理解和会。所以，有些言辞反而像是多余的了。朕现在只是希望，李怀光能够解开心结。从此安渡晚年。”

“将这个东西，赶上给李怀光。”李世民说。“告诉他。朕给他一个特令。这枚箭，就是信。如果哪一天他想回到中原来走一走，看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