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会党还是不够成熟啊！”陈文颇为遗憾地摇了摇。

“我嘛，谁有理听谁的，也不是推崇谁。”陈文避开了立宪派这个话题，笑着说：“博采众长，对，就是这样。哪怕是只言片语，只要我觉得好，觉得对国家有益，我便收，我便使用。呵呵，你看，饭菜都好了，今天咱俩就不要辩论了，以免伤了和气。你你的大事，我呢，继续走自己的路，或许是殊途同归也说不定呢！”

“你看，动机不良吧！”陈文微微一笑，不不慢地说：“攻击梁启超显然并非真诚的理论商榷，而有着明显的政治目的。那就是矮化立宪派、抬革命党，批立宪主义是要唱衰清末新政、为‘排满革命’造势。既然如此，又何妨仔细研读梁先生的文章？你看这篇文章，梁先生首创‘中华民族’这个概念，我觉得便是目光远，于国有益。你静下心来想想，若中华民族这个词得到认同，那**、新疆、内外蒙古，包括满洲，皆是中华国土，岂不少了分裂和瓜分的借？”

徐锡麟苦笑了一下，目光所及，却是一愣，脱而：“《新民丛报》？梁启超乃是满清才，他的文章你也读？”

…

，引更多的德国技术和机，或者争取得到德国政府的支持。”

这话说得很模糊，徐锡麟揣着其中的意，一时没有轻易开。

“那满人就不该杀，满清朝廷就不该推翻？”徐锡麟用力推下了下镜，语气也变得激昂“若不批驳康梁，则立宪派势力大张，革命派势衰；若任由满清走立宪之路，则政府之势力，而国民之势力弱；政府之步易，而国民之步难。对于我等，又何言革命？”

“不要这么偏激。”陈文皱了皱眉，说：“即便真是敌人，兵法上也讲究‘知己知彼’呢！何况，读梁先生的文章，我倒觉得颇有禆益。你再看看这份报纸这位革命党的文章，还是著名学者呢，为了证明‘排满革命’的正当，竟从史籍中‘考证’满州之地不属中国领土，而属‘外夷’‘敌国’。若严格来说，他是革命还是卖国？”

陈文淡淡一笑，说：“当然是支持我啦！只要能拿令德国人心动的东西，这可能还是很大的。”

“可是——”徐锡麟张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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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个国家的支持？”徐锡麟若有所思，看着陈文，试探着问：“支持谁，怎样的支持？”

“哎，你先听我说。”陈文笑着摆了摆手“如果你赞同满洲不属中国这个观，那又为何对日俄在满洲打仗耿耿于怀，愤愤不平，挥刀沙场为国死？可见，在你心里，也把满洲视为中国领土。既是如此，那杀满排满岂不自相矛盾？民族义愤可以理解，但用之于国家，却有些目光短浅了。”

徐锡麟想了想，摇：“绍兴不比上海，会党十分活跃，且仇洋灭教的情绪烈，恐怕不能在学堂里任用洋人。”

徐锡麟对陈文突然收兵有些措手不及，肚里憋着话却不能说，别提有多郁闷了。然后，他连午饭也吃得索然无味，吃完饭便匆匆告辞。

“伯荪兄若要开办武备学堂质的学校，不妨聘请几个德**事教官。”陈文善意地提醒：“保护盾，挡箭牌。总之，对伯荪兄要开展的事业还是很有益的。”

徐锡麟反复审视着陈文，疑惑地问：“你很推崇梁启超，难是立宪派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