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些年中,徐阶不断地升官,不断地受到封赏,以至于他曾一度以为,自己已经获得了嘉靖的全信任,然而有一天,这个
丽的梦想被无情地打破了。
严嵩绝不是一个容易相信他人的人,特别是徐阶这有前科的家伙,但这几招实在太狠,加上经过几年的观察,他发现徐阶确实没有任何异动。
还是皇帝大人机灵,打破了这片难堪的沉默:
“你任职吏尚书,应该关心政务,就不要
炼丹这类事情了。”
于是有生以来,他第一次开始放松警惕。
自嘉靖二十一年严嵩阁以来,他已经在皇帝
边度过了近二十个年
,嘉靖已经习惯了严嵩,习惯了他的言谈举止,习惯了他的小心伺候,他们已不仅仅是君臣,还是某
意义上的朋友。
这就是事实的真相,这就是严嵩大力量的源泉,徐阶几乎绝望了,但他已没有回
路,于是他再次弯曲了膝盖,向皇帝跪拜行礼:
但这些不过是后骂名而已,对于当时活蹦
的严嵩而言,并没有任何影响,他依然照吃照睡,骨骼好
。
真正被震惊的人是徐阶,他没有想到,严嵩竟然狠毒到了这个份上,竟然如此折磨一个同情者,作为一个老牌政治氓,可谓是实至名归。
原则不重要,尊严也不重要,无论是玉皇大帝、太上老君,还是如来佛祖、基督耶稣,只要你信,我就不再反对,因为我要生存下去,要持到最后的那一刻。
徐阶很清楚这一,而他更清楚的是,要对付这个可怕的人,现在还远不是时候,所以从自打耳光的王世贞面前走过时,他没有停留,更没有
而
,因为他知
,在这
大的势力面前,哀求或是愤怒,
本没有任何作用。
我会继续忍耐,直到在将来的那一天,用绳索亲手住那个罪大恶极者的脖
,让他血债血偿为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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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不久之后的一件事情,更让徐阶确信,他选择了唯一正确的战略。
嘉靖是笑着说完这句话的,然而徐阶却在那笑容之中,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。
而他们之间那一幕默契的情景,也告诉了徐阶,或许皇帝愿意提升他,或许皇帝愿意让他办事,但皇帝并不真正信任他,在这位天的心中,自己不过是个办事员,绝对无法与严嵩相比。
自从夏言死后,徐阶小心翼翼,畏首畏尾,吃苦受累,奉承结,只是为了在这座政治金字塔中不断
步,不断攀升,直到那最
的
,获得皇帝的信任,以实现自己的抱负,除掉那个他恨之
骨的人。
“臣愿为皇上炼药,望皇上恩准!”
由于他对严嵩恨之骨,在他的书中,有一些歪曲事实的情况,但在我看来,与他曾失去的一切和他遭受的痛苦相比,这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。
73]
积聚力量,等待时机,我相信自己终将获得最后的胜利。
作为氓的升级版本,政治
氓是十分特别的,而他们之间最大的不同在于,
氓混黑社会,砍死人后,要受
罚
监狱,而政治
氓混朝廷,整死人后,会接着赶尽杀绝,斩草除
。
能够捧起人,自然也能踩倒人,此后的几十年中,除了个人文学创作外,他的主要工作都放在了骂严嵩上,他曾写就一书,名《首辅传》,篇中大骂严嵩,由于他多才多艺,是文坛三栖明星,除了写书外,他还善于写诗,写戏。这里面当然也少不了恶搞严嵩,比如那著名的《凤鸣记》,被后人传唱几百年,经久不衰,而严嵩就此与曹
并列,光荣地成为了白脸
臣的代表人
。
于是在之后的日里,徐阶
了这样几件事情,首先他把自己的孙女许
给严嵩的孙
——
妾。其次,在内阁事务中,他不再理会
事件,一切惟严嵩
首是瞻,严嵩不到,他绝不拍板。最后他还舍弃了自己的上海
,借躲避倭寇之名,把
籍转到了江西,就此成了严嵩的老乡。
经过多年的努力,他来到了这个位置,距离最终的目标严嵩只有一步之遥,然而在这一刻,他才意识到,这一步几乎是无法跨越的。
于是接下来他看见了这样一幕,嘉靖拿了五
芝(炼药原料),
给了严嵩,却并没有说话,严嵩也只是顺手收下,然后得意地看了徐阶一
,扬长而去。
那一天,徐阶和严嵩一同西苑向皇帝报告政务,完事后,徐阶准备掉
走人,却惊奇地发现严嵩并不动窝,似乎在等待着什么。他开始放缓了脚步。
面对前的一切,徐阶尴尬到了极
,他开始觉得,在这两个人面前,他不过是个外人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