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安享冬雪

冬雪再一次降临。

从遥远的北方铺天盖地刮来一阵寒澈骨髓的冷风，大雪便纷纷扬扬覆盖了辽东所有的山脉、平原，几乎是在一夜之间，大明朝辽东都司辖内便换了容颜。一度剑ba弩张的气氛似乎也被这白雪皑皑的冬景所凝结，大队人ma的行动被终止，小gu游骑的袭扰也变得零星不定，辽东都司与努尔哈赤之间的边界开始固定下来，双方似乎都在节省着气力，不再进行徒劳的行动。

辽yang一带关于大明朝调集兵ma的消息越传越多，越传越神，甚至连朝鲜chu兵的鸟铳手数目，都由八千上升到两万。从辽yang的经略行辕不时会传chu从各边镇、各府县调集兵ma的时间、数目，那些书办、小吏甚至满不在乎地将调集兵ma的领兵将官的名字，在辽yang城里的各chu1酒楼茶肆四下散播。十八万的总数是确切的，有些书吏连熊廷弼奏折中的语句都能像模像样地学上几句。

这些都已不再是机密，辽yang城中的密探很容易便将消息传了chu去。努尔哈赤自然不费什么力气便就知晓，尽guan万历四十七年这一年中努尔哈赤带领八旗铁骑不断创下辉煌战绩，对于十八万这个数目，却是依旧心惊。那开原、铁岭一下，缴获虽多，却也让努尔哈赤初次尝到了什么叫yu罢不能的滋味。贺世贤在虎pi驿一带虎视眈眈，兵ma虽是不多，但对这个不将努尔哈赤放在yan里的明军武将，却很难说其不会那一天突然发兵，收复开原。这让努尔哈赤不得不在开原一带驻兵防守，同时，对蒙古那些bu族的左右摇摆，努尔哈赤也是心存顾忌。这开原、铁岭两地虽说在冬季没什么用chu1，但来年开chun，这两地大片的土地，那数不尽的农田、草场却是整个建州都不能比拟的，要将这样地地方丢弃，可是如论如何也舍不得的。努尔哈赤也曾带兵数度bi1近虎pi驿，或是沈yang，但熊廷弼布下的三地联防，却让其不敢全力进攻，兵ma少了不仅攻不下沈yang，还会在高高的城墙下白白折损人ma，而全力进攻，却还得担心西面的蒙古人会不会趁虚而入。尽guan蒙古数bu已经归顺，但努尔哈赤对这zhong反复成xing却不敢完全信任，最糟糕的结果是，努尔哈赤与熊廷弼拼得两败俱伤，而这战果，却让蒙古人得了去。好不容易扩张的八旗兵也需要时间来调整，随着被qiang行编入八旗的降兵越来越多，这内bu的隐患也不得不hua费jing1力去整理。再加上熊廷弼在辽yang城里的一番举措，且辽yang人刘国缙召集的两万多人已经聚齐，都让努尔哈赤不能再如年初那般放手一搏。这摊子越大，顾忌也就越多。是以这场冬雪的来临，让努尔哈赤也缓了口气，老老实实地在停下了脚步。

而辽yang城里的熊廷弼，仍然一步步地实施其固守待援的方案，一面继续加固城墙，一面不断地派人往京城cui促援辽人ma加快步伐。而一**地往来朝鲜的特使也不断地大张旗鼓行进，同时继续支持刘国缙的招集行动，并奏请提升刘国缙官职，在这辽东，除了几员还算能打仗的武官，能算得上帮手的，实在不多。一番雷厉风行之下，总算是与努尔哈赤僵持下来，不论是放chu的风声，还是实际召集的兵ma，这第一步算是稳定下来，而冬雪更是加快了这稳固的到来。

双方在沈yang前线一带对峙着近十万人ma，这一僵持，倒是谁也没功夫关注这宽甸一带的苏翎。努尔哈赤是认为不值得，只要沈yang、辽yang这辽东最为富庶的地方一下，辽东一带那是唾手可得。不论是大明朝占据宽甸、镇江堡，还是苏翎的那些莫名其妙chu现的骑兵驻扎，都要不了多久，便可收入nang中。只是现在去攻打，可确实没什么好chu1。对于一直在山区谋生的女真人，对同样是群山叠嶂的宽甸一地，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