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要离开。
王唬来了,方文却要走了。
他原本是想参加完杨澜的婚礼。饮几杯喜酒意思意思才离开地,但是,他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力。
眼看人家张灯结彩,喜气洋洋,再想到自己的心事,方文真是愁肠百结,他之所以没有离开,只是想找个机会把大伯方从哲带给杨澜的话说给杨澜听罢了。
当杨澜将王唬带入不多的几张客人席位时,方文便站了起来。说是身有要事。需要先行离开。
杨澜自然是劝他留下来饮几杯喜酒再走,方文却坚持要走。杨澜自然没有强行挽留。
当然,要将方文留下来非常简单,杨澜只要把祝无双会参加婚宴的消息告诉方文,这小子绝对会留下来,你就算那扫帚赶他走,恐怕也赶不走。
但是,有这个必要么?
这方文见了祝无双,不晓得还要滋生多少事情出来,他要走,杨澜求之不得。
临走之前,在杨澜送方文出府地路上,方文转达了他地大伯对杨澜的祝贺,方从哲告诉杨澜,关于他进入詹事府,升任左庶子地事情,现在遇到了一些阻滞,吏部那些家伙正拖着不办这件事,不过,方从哲让方文转告杨澜,说是叫杨澜放心,他一定会解决这件事,在此期间,便让杨澜好好地过新婚的日子。方文离开后没有多久,祝无双一行便来到了抱朴园。
杨澜刚把方文送走,还没有来得及从大门口离开,祝无双一行便来了,她们正好和方文错过,两人没有见上面。
抱朴园,祝无双还是第一次来。
瞧见门口的杨澜,她地心思颇有些复杂,这个家伙曾经不给她面子,在无双楼公然不顾而去,若不是义父派人叫她多留意这个十八岁的状元,多和对方接触,她才不愿意和对方虚以尾蛇呢!
如果,祝无双晓得杨澜便是那天晚上调戏她的那个黑衣蒙面人,这会儿,她的情绪恐怕便不止是这样了!
那天晚上,那个黑衣人的确非常讨厌,每当想到自己被那个黑衣人轻薄,祝无双便银牙暗咬,可是,她一方面恨着那个黑衣人,一方面又忍不住老是回想起那天的场景,很是有些矛盾。
参加闺中密友的婚宴,祝无双自然不再做男装打扮了,说起来,她也应该算是天姿国色的那种,一从马车上出来,一干人,不分男女,他们的眼神便落在了祝无双地脸上,对于这些眼神,祝无双久经考验,基本上可以做到无视,但是,这一刻,在杨澜面前,当那些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时,她竟然有着些许的得意。
不过,很快,她的这种得意便消失了,转为了羞辱的情绪。杨澜瞧见了,但是,那个目光清澈如水,就像她是街边的路人甲,路人乙一般,杨澜的视线行云流水一般从她脸上掠过,落在了从第二辆马车下来的人身上,那人便是他的启蒙恩师,离京十多年第一次回来地舒城,舒老先生。
薇薇笑着向杨澜奔来,杨澜爱怜地拍了拍她的脑袋,随后,从祝无双身前目不斜视地经过,来到了舒城身前。
“学生恭请师傅!”
“还叫师傅?”
舒城清癯的脸上露出笑容,杨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,说道。
“小婿拜见岳父大人!”
“呵呵!”
舒城脸上的笑容更盛了,他连连点头,说道。
“免礼,免礼!一会,你再给我磕头吧!好好的一个闺女,养大了给你,你不给我多磕几个头,岂不是吃亏了!”
说罢,一行人便进入了抱朴园。
祝无双,秀儿主仆被薇薇带到了专门坐女眷们的席位,舒城则被杨庆带到了正堂上与杨澜的父母见面,然后,分左右坐在高堂上。
过了没有多久,夕照的颜色变得淡了几分之后,随着一阵唢呐锣鼓声,坐着新娘子的大红花轿终于上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