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、立威（下）

在这中间，每隔半时辰左右，赵与莒便会安排一柱香的时间给他们放松一下。十个数字加十个汉字，对于陈以诚和陈任这样聪明的孩童而言不是什么难题，在第一次休息之前，他们就已经认全了。第二次休息时，他们基本会写，只是偶尔还会弄错。就连龙十二与李邺，也在第三次休息也就是放学之前，认齐了所有数字和汉字。

这一次，落到最后的是女童。一个才八岁的小女孩在所有女生中最为chu众，她是第三个识全的，仅次于陈以诚和陈任，赵与莒记得她名叫耿婉，长得瘦瘦小小，泛黄的脸上一双yan睛倒显得分外清澈明亮。最后学会的女孩年纪最大，已经有十二岁，总爱低tou红脸，名字叫韩妤，不过好歹也赶在完课之前能将汉字与数字描chu来。

“时间到了，你们且去洗漱休息，明早日chu时分（注4）会有人叫醒你们，以后每日都是如此。”赵与莒拿起小木榔tou，在一个磬上敲了一下，磬发chu清脆的鸣声，这算是下课铃了。

这些孩童早就an捺不住，听到吩咐禁不住huan呼chu声。赵与莒眉tou轻轻皱了下，旋即又放开，这才是孩童真xing情，象他自己这样反倒是不正常的了。

龙十二没有喧闹，他心中仍然在默默回忆着赵与莒教的汉字与数字，他自知笨拙，又自幼孤苦，难得有个给饱饭还不怎么zuo事的主人，自然格外珍惜。

他无意喧闹，一直看他不顺yan的李邺却不想放过他，借着chu门时赵与莒、赵勇还有翠儿未曾注意的机会，李邺从背后推了龙十二一把。龙十二正要过门槛，被他推得向前趔趄，又被门槛绊着“啊”的一声，便伏倒在地上，tou上当即被磕破了pi。

龙十二虽然倔犟，却不过是十岁的孩子，这一痛之下，自然免不了liu泪。赵与莒回tou来看他时，看到他在抹血迹泪水，却咬着牙没有哭chu声来，这让赵与莒心中一动。

一个人的才华学识可以通过后天努力来培养，而一个人的xing格却不是后天努力就可以轻易改变的。这个龙十二jian毅刚qiang，日后应当注意发挥他这个特长才是。

借着火把的光芒，小翠见到龙十二tou上还在liu血，慌得赶忙上去，用一块洁白的绢帕an住了龙十二的伤chu1。龙十二只觉得那绢帕上传来淡淡的香味，他的脸ma上红了起来，似乎额tou也不那么痛了。

“痛不痛？”小翠柔声问dao。

龙十二何曾遇到过如此待遇，他想伸手抓着那绢帕，可小翠的手an在绢帕上，他又不敢碰。他本来就是个沉默少语的人，因此涨红了脸，好一会儿才喃喃dao：“不…不痛！”

李邺躲在孩童之中，见小翠凑在龙十二shen边，他心里没来由的生起一gu嫉妒，觉得这个又聋又蠢的龙十二倒是傻人有傻福。他正盘算着，一dao凌厉的目光让他心中一颤，在liu狼的日子里，他也曾干过小偷小摸的勾当，对于别人的注视十分mingan，因此他垂下tou，将自己脸上的表情藏了起来。

“李邺。”他低tou证实了赵与莒的猜测，因此赵与莒平静地喊了一声李邺的名字。

“小人在…”李邺shenti轻轻一抖：“大少爷有何吩咐？”

“明日你没有午饭了。”赵与莒dao：“翠儿姐姐，记住，这个叫李邺的今后三日都没有午饭。赵勇，记住，今后七日，每日早饭之前，先当众chou这个叫李邺的十鞭。”

“大少爷饶我，大少爷饶我！”李邺绝对没有想到，自己一个恶作剧会换来如此严厉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