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上每个名字,在他眼中都不是简单的符号,而是一张张鲜活的脸。
“董盼,又是一个阿婉呢,能排在第三位,她性子也象阿婉,不大说话把事藏在心里,阿妤,这些女童中,你觉得哪个最象你?”
“都不象,奴这么笨,若是象奴可不好。”韩妤仍旧低声回道。
这次赵与莒可以肯定,韩妤确实有些不对了,他放下纸,叹了口气:“阿妤有何心事,只管跟我说便是。”
“奴…奴好生无用。”
泪珠不知不觉地从韩妤脸上落了下去,滴在她脚上的地上。她用手背擦了擦,抿紧了嘴。
赵与莒拉起她地手,缓缓地道:“阿妤,可是有人说你了?”
“没…没…”韩妤又擦了擦泪:“奴不象十二、大石那般可以给大郎做贴身侍卫,不象子曰、希声那般能替大郎处置一方,不如李邺、一挝那般能替大郎领人做事,便是女子里,奴比不过阿婉可以替大郎教着孩童,比不过四娘子能护得大郎周全…奴能替大郎做的,换了谁人都能做得来,都可做得比奴好韩妤有些自卑,这在她还小时赵与莒便在晓,只不过这些年来随着他,韩妤已渐渐自信起来,说话行事不再象当初那般腼腆胆小。现在听她说起,赵与莒起初还以为她又有些自卑了,听得她提及耿婉与杨妙真,心中突的一跳,这才觉察得不对起来。
这个女孩已不再是当初初见时十二岁的女童,而是已经年过十八的姑娘了,她如此说话,莫非…竟是在吃醋?
赵与莒虽说才十三岁,却视家中义学少年为自己学生晚辈,故此此时才想明白来,他心中先是一紧,接着又松了下来,轻轻拍了后韩妤肩膀。
“这世上任何之人都是独一无二,旁人都取代不来的。”赵与莒慢慢地说道:“阿婉有阿婉的长处,四娘子有四娘子的长处,阿妤也有阿妤的长处。你方才说你为我做地事情,任何人都可以做,甚至做得更好,我听了极不欢快。”
韩妤**了一下肩膀,却不曾说话。
“我近来头痛要少些了,这不多亏了阿妤细心照料么,若换了四娘子,只怕我头未疼裂开来,倒要先被她给捏扁了。”赵与莒又道。
这话有些寒碜杨妙真,韩妤想到杨妙真做起家务确实是粗手粗脚的,嘴角不由得动了一下,低声说道:“此话却不能让四娘子听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