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景云微微有些尴尬，他与余早就相识，虽然谈不上很厚的情，但也算是谈得来的朋友，余这话说得就有些信不过他了。

赵与莒可以受得到，在他穿越来的那个历史上，国总统罗斯福面对国内孤立主义时，珍珠港事件对于他来说是多么及时的事情。

这障法岂能瞒得过有所准备的人！

在的声望，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年间便将大宋百姓变得好战、富有攻击。若是金国背盟弃信来打宋国，也就意味着大宋百姓的安生日要被金国破坏，百姓们群情激奋下，当然对宋国反攻金国踊跃支持，无论是力人力都好调动得多。相反，若是赵与莒主动挑起战争，这支持则未必如此决了。毕竟百姓都是现实的，他们担心打仗会让自己的父兄丈夫儿伤亡，担心战后重建会让自己上的税收负担更重，担心光复之后自己的工作生计被中原更便宜的劳力所取代。

战争的预兆并不仅仅是天际的那朵云，事实上从三天前起，秦大石便没有接到任何来自金国的消息，连赵曰收买了的金国沿边将领，也一夜之间都失去了踪迹，取而代之的是一批新来的将卒，据说是学着大宋的规矩，边疆换防，他们与河北西路完颜陈和尚领的大军换了防区。

既然变数不是来自于北边的忠义军防区。难是淮西地真德秀防区？亦或是荆襄的赵葵防区？或者是汉中防区？

被称为义夫的年轻儒士又敲打着桌面，虽然接过茶，看赵景云的目光却是有几分为难：“曼卿，你来得却不是时候，如今正是乙等战备中呢。”

“自然想去的，前几年，我曾去过楚州和徐州，去年又去了川蜀、利州，唯有这荆襄之地，虽说一直想来看看，却总也无暇。如今义夫兄在此为赵督使幕僚，正好可以与我行个方便。”赵景云又给那个儒士倒了一杯茶，然后笑：“尝尝这新雪烹煮地龙井，这龙井可非是凡。乃是西湖一绝。天指名的贡茶，托魏师地福。我才得这些，也算是义夫兄福了。”

“曼卿兄，我自然不是信不过你，只是制度便是制度，若是遵之守之笃行之，那么事无不成，若是轻之慢之破坏之，则事无可成。陛下在《典章论》中说的这番话，不知你曾看过没有。”

但这同时，秦大石又隐约有一危机，他总觉得，自己。还有临安的军事参赞署似乎在哪方面有所疏漏。他最初怀疑的是忠义军，比起近卫军。忠义军地战斗力确实让人不怎么放心，不过现在蒙胡也不是铁木真时让人闻风变的蒙胡，数十万忠义军胜或许不可能。可守住一时，等待扫平金国之后地援军还是应该得到的。

在秦大石满心不安地时候，襄城中的一民宅中，一个年轻的儒生轻轻敲打着桌面，在他对面，赵景云自己给自己斟茶。

“战事若起。只怕…”那个敲打着桌面的年轻儒生叹了气，指了指北面：“曼卿兄。你果真想去看看么？”

这两年来，赵与莒自己也过几本书，其中便包括这《典章论》，说的是圣人之治与凡人之治的。谈及圣人之治，特别讲到三代之时画地为牢，为何刑犯束手不逃，而当今之世虽说以囚笼枷锁之，违法犯禁者却是前赴后续，一个重要原因便在于法令典章缺乏严肃，不仅小民一无所知，便是上自天下至大臣，无一不“玩法以自误”故此，要想让百姓遵守法令典章，就必须确认法令典章地权威，即“天犯法与庶民同罪”不可因地位低财富多寡而有所不同，至于“刑不上大夫、礼不下庶人”之语，乃是后世竖儒误解《周礼》，其

这位义夫兄姓余，单名，字义夫，乃是蕲州人，如今正在荆襄都督军事制置使赵葵帐下充任幕僚，他年纪还很轻，比起赵景云只怕还略小些，但因为早年家贫曾在白鹿书院求学的缘故，为人显得甚为沉稳。听得赵景云所问，他摇了摇，谨慎地：“此事非曼卿兄所能知，去年陛下颁布的军事机密律令，赵督使可是令我背得烂熟。”

提到这个乙等战备，赵景云神情也严肃起来，他向前倾了倾，压低声音：“义夫兄，我知，这次乙等战备持续快四个月了，莫非边境之上情形果真如此张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