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大石微微眯了一下睛，显而易见，金人是学乖了。

自然火炮在战场上展现大的威慑力之后，无论是蒙胡还是金国，都加了这方面的训练，特别是金国，自己也有一定的火葯武，故此曾用火葯爆炸来训练其士兵习惯于火炮的大声响。但是，宋国火炮无论是在声响上还是在实际杀伤力上，都远超过了金国训练所用。而那些临时拉来充作前驱地百姓，又不曾经过训练，瞬间便被震得呆若木。

秦大石冷笑了一声，再次举起一面小旗，随着这一动作，大盆大盆的油被端上了城。

经过数年努力，金国对宋人火炮地了解已经不再是当年那模样，火炮必须要有充足地炮弹才有威力，在一定时间之内能够击的次数还有限。故此，这些裹挟来地百姓，最大地作用。便是消耗宋人的炮弹。伊喇布哈虽是对残杀百姓心有不忍，却不得不下达了让督战队上去的命令。

不过这一也在秦大石意料之中，当火炮的恐吓作用不再是那么大时。决定胜败的，还将是刀枪。

“没有收兵的意思啊…”秦大石并未因此

伊喇布哈闭着，挥了挥手。

“想想尔等父母妻，若不奋力向前，尔等父母妻便要沦蒙胡之手！”督战队中的将领厉声喝：“若能力战不退，不唯尔等自己可以死中求活，保全父母妻儿，便是荣华富贵，亦是指日可期！”

惊魂未定的金人这时才反应过来，一刹那间。震天地哭声响了起来。

秦大石举起千里镜，查看炮火轰击的效果，第一炮击的效果比他想象的还好，在大炮停止轰击之后，反应过来的金国人上掉逃跑。比起后金国军士的刀枪利箭，宋人的火炮显然更为可怕一些。

直到目前为止，金人的攻击都很弱，弱到秦大石怀疑他们单纯是送死的地步。他沉了会儿，没有下令往壕沟中放油，而是选择继续等待。当金人冒着炮火靠近城墙之后，秦大石下令：“弓箭！”

随着伊喇布哈的命令，金国的督战队上前，连接着斩杀了百余人，这才稳住阵脚。

这只是以备万一而用，事实上，这些油几乎没有派上用场，那些笨拙的金兵开始攀爬云梯时，从城垛伸的撑叉便将云梯一架架推翻。青龙堡并不，但摔下去地滋味同样不好受，更何况城的箭矢还在不停地向下，金人靠上城墙的兴奋，很快就变成了绝望的哀嚎，惨重的伤亡之下，他们再次选择了退却。

力，并不弱于一般的重炮。

“该死！”罗安琼骂了一声，他知秦大石下令开炮是迫不及待，虽然同情那些被裹挟而来的百姓，却总不能因为同情他们便让自己的士兵前去送死。

这些裹挟来的金国百姓，之所以不曾溃散，原因就在于他们的父母妻儿成为了人质。听得这般呼喝。他们才算定下心来，虽然仍旧恐惧，却不得不再次整军。

黑夜之中，火炮爆炸时绽放的火焰之，比起年节时地焰火还要灿烂。赤红的烟雾膨胀成大的火球，在地面不停地翻，所过之，那些金国被征而来的百姓的哭嚎声倾刻间便化为乌有。

“元帅！”一个偏将颤声对伊喇布哈喊。

再次攻击之时。金人便散开，最初时只是自西墙，这次绕到北墙与南墙，三面同时攻击。数万人同时拥上，人与人之间相隔距离也尽可能拉开，避免被宋人火炮一次击便轰倒一片。

夜战原本对营养不良、夜间视不清的金人来说是极不利的，不过他们人多，四的篝火又盛，而雪地本又能反光，故此竟然不大受夜的影响。云梯搭上城墙之后，金人一片呼，纷纷向这十余云梯聚了过来。

杯弩原本是宋军之所长，在有了火炮之后，弓弩从过去唯一的远程兵变成了远程辅助兵。受重视程度直线下降，但是在忠卫军和禁军中，还是保持着一定规模地弓弩手。夜之中，弓弩手击不能及远，只是在六十步内才有杀伤力，金人虽然武备不齐，但用门板或锅盖充当的盾牌还是有的，故此弓箭造成地杀伤力仍是有限。这些金人为后督战队所迫，念及家中亲族。一个个豁了命。拼尽全力向城下靠了过来，仅是片刻之一。十余云梯便搭在防备相对薄弱的南城墙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