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家楼中的左右两边有两对称的楼梯，左边的楼梯在东北方，通到绿住的东客房、儿童房和秀莲夫人的睡房；右边的楼梯在西南方，通向另一排房间。

绿心里发，发麻，她光着脚轻轻走到床边摸左枪，再踮着脚走到门旁边，用耳朵贴着门板听向外面。

绿越来越恐惧，屏着呼再蹲到门边听外面的声音，听到脚步声没有走向自己这边，却在二楼回字型走廊的另一边，慢慢地打开一扇门，然后走了去。

“阿香！阿！还睡懒觉不

秀莲夫人无论如何也不收银票，回给绿，绿只好再三谢过。

这时她再也不泪鼻涕，而是剧烈地心着，拿枪的手也随之发抖，脸上发烧，一额都是冷汗。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去看看是谁？是不是该去找秀莲夫人说有人来？可是她实在没有胆量打开门，只是想要是大背吠几声就好了。咦？大背为什么不吠呢？

还是先留一晚上再说，明天大早上走人。绿好决定，就对张家上下过谢，说好明天大早会离开上路，还把二两银票到秀莲夫人的手里，谢谢她送的戒烟葯方。

杰克和安龙儿也连声附和，秀莲夫人不好意思地再三歉。

绿连忙说：“二楼是木地板，不比一楼的砖地，他们两个大男人在我的房间打地铺就行了。只是睡一个晚上，不用再特地张罗。”

绿才戒了几天的烟，下午还睡了一大觉，烟鬼惯例在半夜不知什么时候就醒了过来。

天渐渐亮起来，绿也一直没有睡。张家楼外面开始有人的声音，绿下床看向楼下，三个农夫正在田里把秋收后的禾秆捆绑好，送到张家楼的背后，看来这些是张家楼的佃或是长工。

但是秀莲夫人不仅善良宽厚，还收留了自己，亲自为自己更衣护理，还给自己戒烟的葯方，煎好葯拿到床，现在吃的这顿饭都没有埋单，就这样不顾而去会不会太那个？

其中一个农夫看了看张家楼，然后向大门走过来。绿再闪到门后贴着门板听去。

杰克和安龙儿整齐地排地下睡觉，呼均匀让人觉得很有安全。绿不想灯嘈醒两个可的年轻人，可是又没有睡意再上床，只好不知所谓地坐在椅上。

人在练功的时候五官特别，加上这是一个没有月的安静夜晚，楼下的一声音引起了绿的注意。

绿在门边蹲了很久，一直没有听到别的声音，于是带着左枪躲上床。

绿听到脚步声正在轻轻地走上楼，虽然是走在西南方的楼梯，远离自己的房间，绿还是吓得全发抖，她觉得自己的脚开始发站不稳，只好慢慢地蹲在地上。

先是张家楼背后的棚里传来门响声，不一会从一楼传来大门打开的声音，听得开门很轻很慢，有意尽量不让人听见。

大门开过一条后，又听到一楼大院有一扇门响起，然后是缓慢的脚步声走，到大院放下一个大包袱。

刚刚戒大烟的人，烟瘾发作都会白天怕光打呵欠，晚上神找烟。要是晚上醒来上一泡大烟当然可以安心睡去，要是无烟可的话，一晚上可就饱受烟瘾煎熬，泪鼻涕，两光光楞是睁着等天亮。

大门推开之后，听到农夫大声说话的声音：

也许今天大家都折腾得够呛，不只是绿，杰克和安龙儿在铺好地铺后，也很快睡着了。

秀莲夫人还关心到安龙儿和杰克的睡房安排。宁儿说二楼有三间客房，绿睡了左边东客房，佩云安排到东南方中间客房，右边南方客房得盛伯父睡过，因为不知他回不回来，现在还没有收拾整理，其他房间也没有准备好床铺。

绿不会半途而废，她盘起脚坐在椅上，双手结印，观鼻，鼻观心，凝神内观重练家内丹。

她蹲着挪到杰克边，摸到他的嘴捂住，然后轻轻摇他的手，可是杰克却摇不醒；她又去摇安龙儿，同样是摇不醒，两个大男孩都在幸福地酣睡。

绿很快觉得酒劲上，全都有发麻，脑更是昏乎乎的想睡觉。这娘酒喝起来甜丝丝，没想到后劲这么足，她向大家告辞后就和安龙儿、杰克回到二楼东客房铺床休息。

现在是重时节，绿摸黑起床向窗外看去，田野一片漆黑，应该是下半夜时分。她上有杰克的金怀表，可是天太黑实到看不到时间。

她知是大烟瘾把自己叫醒的，因为多年的习惯这时一泡烟会睡得很舒服，可是这样偷着烟，又何必戒烟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