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四下略略张望，然后低声说“八小一回来就翻过您的书房，我看她伏案奋笔疾书，便让在书房洒扫的丫藕丝帮我留意她都看的什么书，藕丝告诉我，八小将先二小作的诗词皆都抄了去，来回翻的也都是二小了笔记的那些书。小，您说奇怪不奇怪？”

可丹红附在明萱耳边低声说“小，我总觉得八小有些不太对劲。”

明萱眉心一“她怎么了？”

明萱眉微皱，蔷儿虽也有几分诗才，却不似芍儿那样钻研，何况如今前是个什么样的境况，蔷儿经过了那一遭，想必比谁都清楚的，现下不是能够诗词的时节，蔷儿利，不会无端些无用

丹红歪着脑袋想了许久，才咬了咬说“八小从庄上回来那日，便径直住到了东厢，因为您屋里还藏着那些银，我心里担心，怕了什么疏漏，便成日里注意着她的动静。没想到，这越是盯着八小，便越觉得她古怪。”

她心里暗怪，她与蔷儿的关系算不得好，从前清自傲的蔷儿至有些暗暗瞧不起她的，这会儿不过是去了趟南郊，蔷儿回来后的态度迥异得令人觉得可怕，先是死活非要赖在漱玉阁不走，后来又对她故作亲近，这几日更是蹬鼻上，学会了动手动脚。

她将话题岔过，忽然问“前日我在七书房里翻到了一本手札，上记的皆是些对诗词歌赋的悟，这几日恰好我想学着诗，七能不能将那本手札借我看几日？”

明萱微愣，她不会诗，也不曾记过什么手札，书房里倒是有好些顾长平留下来的读书笔记，也有顾明蓉的一些手记，她当初也曾翻过，只是嫌弃无趣，便不曾看下去，没想到蔷儿竟看那些。

她忽然笑着刮了刮丹红的脸颊“以后你只要替我看着银便成，其他的事，都吩咐小丫们好了。”

明萱嘴角微微扯动，低声说“是东平老太妃带了几家夫人过来坐坐的。”

她虽有些觉得奇怪，可蔷儿既然开说要借，她总不好拒绝的，便了说“你若是用书房，便拿去瞧好了。”

明萱想了想便说“素弯事稳重，将她提上来至一等，再将小素补去二等的例吧，素日都是雪素着这屋里的事，如今她去外替我事，我也没提个丫上来帮你，这些日辛苦了吧？”

这话说得十分巧妙－，若是照蔷儿以往脾，怕是要当即发怒骂明萱几声小家气的，可这会她竟没有，神间还十分喜兴奋“七放心，我不会坏那些手札的，我用笔墨将那些抄下来。”

连侯夫人的法也让人琢磨不透起来。

可她思来想去，却也想不透蔷儿的用意，只好沉着声吩咐丹红“让藕丝继续留心着蔷儿的一举一动，若是有什么不妥，立刻来报与我知晓。

明蔷听了只是眉微挑，脸上笑容却仍旧十分灿烂“原是这样啊。”

丹红了，又说“从前院里的事大多都是雪素着，这会她嫁了人去了，便只留我一个，我有时忙不过来，小您看，要不要再从下提个一等上来，也好多帮衬着我些？”

这时，绯桃来了“老夫人那里的贵客们散了，她老人家有话要对七小说，请您过去呢。”

明蔷转钻了书房，关了许久都不曾来。

这话倒是真的，她又要置院里的繁杂事项，又要着上上下下的婆丫，还得尽心尽力地伺候小，看护好屋里的银票，觉得有些力不从心。

月锦阁多大地方，先借着痢疾恐要传染的名将那些家毁了罢了，再重新布置一番，天也就两三日光景，可这都过去了十七八天，月锦阁还是不曾收拾好，侯夫人非但没个代，还任着蔷儿在漱玉阁胡闹。

她自谙没有什么不可为人见的东西，书房里又有洒扫的小丫陪在一旁，也不怕蔷儿会什么，所以便没有拦着她去。

明萱的书房里藏书典籍，大分皆是从前就有的，也有些顾明蓉曾经的诗画手札。她初来乍到没有多久时，有一阵祖母收拾顾长平的遗，从他书房里里拣许多他亲笔留下的墨迹，都装了盒送了过来，放在她书架最底层。

丹红嗔地嘀咕两句，主仆两人笑作一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