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如何，姜月嫦这会儿要是来一母俱亡，对她这个未来皇后名声实不是什么好事。

小词面无表情“贵姬娘娘恕罪，我家娘娘早先吩咐了，她生产时谁也不许去。她不用人陪。”

正僵持间，一个清冷声音传来。

泠淑媛没跟众人问好，径直经过小词旁，走了产房

她泪一瞬间了下来，适才剧痛穿心时候，她也没这么哭过。

连那个人都背弃她了。谁还会乎她死活？

朱镜如今夜穿了一青襦裙，上面只有十分少纹。乌发绾了一个简单得不像话发髻，上面没有任何珠翠来缀。

庄贵姬愣住。

她摇摇“你不要骗我了。你说过话都不会反悔，我知你前阵那么对我，是真死了心。”

朱镜如知她这个人太固执，说这些没用，只好：“你先别我怎么样，你加把劲把孩生下来。这是我们孩，你忘了吗？你说过，要让他成为我们两人共同依靠！”

一双手忽然握住了她，她闻到熟悉气息，清雅幽淡梅香，是属于那个人。

如果就这么睡着了，也没什么不好。至少，可以结束这无休无止噩梦，不用再遭受折磨了。

反正她死了，也没人会为她难过。

她这么一说，姜月嫦也想起了当初事情。那时候她答应她，会安分守己，好好把孩生下来，然后两个人一起照顾这孩。可是后来她被嫉恨冲昏了脑，把对她承诺抛到了脑后，又跑去对付顾云羡。

此言一，大家不由叹，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。姜月嫦是个喜好得罪人，她这婢也不遑多让。

无论有怎样过节，姜月嫦和朱镜如到底结一场。姜月嫦如今徘徊生死边缘，朱镜如作为她曾经好妹，至少应该过来看看。

“让我去。”

没想到失望了一阵之后，她居然真来了。

毓昭仪蹙眉“修仪是这么说？”

“你来什么？”她噎“你不是不我了吗？你让我去死好了！”

顾云羡看她这样，本以为她这阵修养，连带着衣饰都朴素了。但仔细打量才发现，再朴素也没有这样朴素法。她应该是已经躺床上准备休息了，听到消息才匆匆赶过来。

庄贵姬一愣，才认那是明修仪心腹婢女小词。

庄贵姬得了准许便朝产房走去，谁知刚到门，却被人一把揽住。

姜月嫦觉得浑发，一丝力气都使不来。

其实适才一来，顾云羡便刻意人群里找了找，没发现泠淑媛时还有些失望。虽然姜月嫦是她敌人，但看到昔日妹成陌路这样戏码，总让她心里不大舒服。

是啊

“月娘，不要放弃。我这里，我陪着你。”

众人循声望去，看到了面苍白泠淑媛。

半个时辰前她还觉得痛，撕心裂肺痛，让她恨不得拿刀一块一块剁掉自己。可现连痛都觉不到了，只觉得疲惫，想立刻睡去。

朱镜如握她手“别再说了，是我不好。我不该那么对你，我不该放弃你。只要你活着，熬过这一关，我们就回到从前，好不好？”

“是。”小词说着，忍不住一丝刻薄“其实诸位娘娘心里也有数，你们去不仅帮不到我家娘娘，反倒会让她加气恼。何必呢？”

“当然要，为什么不要？”朱镜如“你这么多年承诺过我事情到了几件？如今这一件是我期盼，难你也要失约？”

小词明显知泠淑媛分量，不敢再像阻拦庄贵姬那般阻拦她，犹犹豫豫地杵那里。

“你还要这个孩？”她惨然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