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倒罢了。”

伺候在旁的张德端了毒酒上前。

永安王不用人，自己动手端了酒杯。

陈嫔问：“他要是故技重施，奉违呢？”

张德：“太后懿旨，贬为平民，遣散家，留她们一条命。”

张德躬行礼，接了酒杯退到一边。

有老臣掩袖遮面不敢直视，但永安王的睛却一直没有闭上，直直目视前方，也坐得笔直，仿佛仍然活着似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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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嫔目欣“就你说得办。”

熙和从旁提醒“新帝尚未登基，铁血立威是一则，只是不要杀孽过重，以免天下离心。”

如瑾：“长公主所言甚是。只是王爷平日并没有过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，满朝官员虽然观望者多，但多半是因趋利避害之故，并不是真的不想服从王爷。大燕立朝百年，基稳固，这时候妄图取商家天下而代之的人寥寥无几，王爷是皇上仅剩的唯一血脉，拥立他才是正途。这个理稍微有脑的人都会明白，之所以观望，恐怕是担心烽烟四起，京城不能稳固罢了。因此，我们必须尽快控制京畿一切，杀一儆百，把蠢蠢动者的野心都提前扼杀。除此之外，没得商量！”

“洛州的官吏和卫所倒还稳妥。”如瑾每日关心军情，对京畿周遭的情况也有所了解，知洛州上下文武官员多有些贪赃枉法、尸位素餐之人，但却都是不会参与谋逆的“不过，为免夜长梦多，最好不要让这几千叛军跑到洛州去。事不宜迟，就让兵和都督府联合发调兵令，立即派那位迷路指挥使前去平叛，非功成不能退兵。”

如瑾说得斩钉截铁，看定陈嫔等她决定。

“限期一日，成了，赏他官升三级，不成，就地免职，押解回京问罪！”

安侯是个聪明的，知这次被叫里，就是陈嫔几人想让大家亲看着永安王认罪服法，而不要误会是她们了什么故意残害其他皇。所以到了赐死永安王的地方，一屋，他就招呼其他同僚当场问罪，将永安王劈盖脸骂了一顿，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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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昨天才在里吵完架的老臣们又被“请”了廷。只是这次与昨日不同，拥立十皇的人已经没资格来了，而里也再没另一个皇让他们有所选择。

永安王形销骨立，披散发坐在椅上，背脊却得很直，昂然端坐，气度宛存。

吴竹和茕影分去事了。

张德微微叹了气，挥挥手，让人把他抬了下去“奉懿旨，不皇陵，择地安葬。”

听着安侯和两个附和的大臣骂了一顿，他只是动了动眉“说完了？本王是贼，诸位未必是良臣。成王败寇，此刻有资格与本王说话的只是老七。你们，宵小而已。”

“若是得他从了叛军怎么办？”

：“此刻诏书刚刚发下，王土之内有三军情，而且本该继位的王爷还在外面带兵打仗，所以诏书虽然发了，但翻覆之间什么都可能发生，满朝上下该有许多人还在观望。这位敢在自家地盘迷路的指挥使便是其中之一。要么，他是在等大局定下来，要么，是在变相和朝廷要好，或者本他就是和叛军一路的人——无论如何，现在他铁定都不肯用全力效命。”

永安王弑父杀君，脑袋正常的人都不会想起要立他。

陈嫔吩咐边茕影：“去请阁臣，赐毒酒，让老六自裁。”

永安王没理他，只问张德“本王妻小何在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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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侯冷哼：“你斩了先帝十数刀，只一杯毒酒已经是便宜你了。”

永安王垂目看了看手中毒酒，一仰，喝得涓滴不剩。

熙和：“正是如此。他那个卫所是京畿南边最后一，过了那里，叛军就要往洛州去了，到时距离京城更远，恐怕更加难以掌控。”

片刻之后，永安王七窍血，脸紫青，剧烈抖动了几次，生机全无。

“他若真敢那么，就是早有反心，这人不要也罢，先挂了他一家老小的人在城墙上。竹，即刻知会外面的，快去控制他的家人。无论他反与不反，先下手为。还有那卫所大大小小的将官，一个个都把家族控制起来，若有异动，先斩了指挥使的家人杀儆猴，就不信其他人还能跟着他谋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