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 鹰说

曹家还真是大，我作为沛国相的独子，一行人中shen份最高的人还是有很高的待遇的，一个人可以住tao间，外屋是黄忠。其他的人最多也就两人一间。加上夏侯家的人也住的是客房，人数可是相当不少，居然没把曹家的客房住满。

《三国志（注）》曾言：“太祖少好飞鹰走狗，游dang无度。”

果如其所言，一大早，我们还在晨练，曹cao2就从外间进来：“哥儿几个，都起来了吧，chu门打猎去啊！”说句实在话，父亲虽然武艺jing1湛，忠伯的武艺估计比父亲更qiang，可是他们好像是动wu保护协会的，要么就是绿se和平组织沛国分bu的，从来就没见他们去打过猎。不知dao他们是怎么想的，要知dao这打猎可是古代高层社会必不可少的社jiao活动之一，他们却好像避之唯恐不及。

但是今天我可算逮到机会了，我招呼了一下黄忠，许褚他们几个，带着我们的兵刃，跟着曹cao2他们chu发了。

曹cao2肩上停了只鹰，虽然不大，看起来还是很威猛。一路之上曹cao2对他的这只猛禽可是赞不绝口。我们从他的话语之间才知dao，这只鹰是去年到洛yang，由一个鲜卑族的使者手里买下的，hua了曹cao2二十万钱，真他妈够贵的，能买一万tou羊了，好ma也够买四十匹的，居然就买了这么一只鹰，还好象赚了多大的便宜似的。我恭喜的言语间不由的louchu了一丝言不由衷，觉得这钱hua得有点冤枉。

曹cao2很快就发现了“陈贤弟是不是觉得这钱hua的冤枉？”

既然他发现了，我也不能不认账，要不反而显得不够坦dang：“一石谷才不过几十钱，一只羊也就二十钱，好ma不过五千钱，这一只鹰就卖二十万钱，是不是有点太贵了。”

曹cao2看了看我，仰天大笑，然后冲着我一摆手“可见贤弟少于chu入膏粱之所，对此类wu品的价格可谓知之甚少。大鸿胪袁次yang之弟子绍，乃我兄弟之jiao，其家奢侈。去岁从匈nu人手中买一鹰，其鹰已大，尚费钱二十万，你说我这鹰是否买的便宜。”

曹cao2看了看我又接着说：“桓帝在世时好斗ji，司隶皆从帝，而好其风。从其好者过万，一时间洛yangji贵。稍有品相者，即可买至千钱，其中佼佼者，数万不得买。gong中常侍等人，买卖其间，甚或可达四五十万钱。其奢可见，比我这鹰可贵多了。”

顿了一顿曹cao2接着说：“现今桓帝去，新皇不止好ji斗，亦好鸭斗。传言说是中常侍等人chu的主意，于是一时间洛yang周边又兴起了斗鸭之风，这好鸭子的价钱也可以比得上我这只鹰喽！所以我说我这只鹰买的一点也不亏。何况这鹰今年刚一岁，还是只小鹰，当然是赚了便宜。”说着，曹cao2把脸一扬，哈哈大笑。

“我听说贤弟的叔祖是廷尉，等你去了洛yang，你就知dao了。”

曹cao2的话shenshen的刺痛了我，一只ji，一只鸭子动辄可以卖chu几十万钱，那得够买多少粮食的，能养活多少百姓啊！当权者看着百姓吃不上穿不上，却去搞这zhong穷奢极yu之事，哪能不民怨沸腾，什么黄巾起义，什么三国luan世，纯粹是这些祸国殃民的家伙自己弄chu来的。如果不是他们的过度奢侈，老百姓就能够丰衣足食，就是偶尔有个天灾人祸，只要援助及时，哪里会有百姓造反之说。怪不得父亲他们不尚奢侈，疏于猎狩，原来是这些原因造成的，不过说实话，这样的特立独行，一样会给自己惹祸的，别人会认为你沽名钓誉，抓到你的一点问题就小题大zuo。这样的官是很难当长远的，叔祖曾经被抓起来也就不奇怪了，看来跟这个都有关系。

我很有ganchu2，不由得想起了一句杜甫的老诗，随口念了chu来：“真是‘朱门酒rou臭，路有冻死骨’。这个世dao，哎！”

曹cao2听了很惊讶：“好句，好句，贤弟文才过人啊！观贤弟年仅四岁，能有此等佳句，将来必成一代名士。”

“如此词句我必当带回洛yang，与同学诸好一起领略其中妙境。谢谢了，贤弟。”曹cao2看来很高兴，估计是这句词等于给他增添了闲暇时的谈资，所以兴致颇高。

不过曹cao2很快又说dao：“贤弟啊！悲天悯人是对的，我也曾经有过你这时候，但是这在官场不适合，哥哥在洛yang也混了这么多年，好歹有点见识。象兄弟这zhong话，兄弟私jiao之时可以说chu来，但是如果在宴席上，或者朝堂对奏之时搬chu此zhong言论，既是对当朝不满，就是皇上不惩治你，官宦中人也会找你的麻烦。所以有什么不满，藏到肚子里好了。”

“不过党人要是听了你的话到是会chu言赞同的，可是如今他们死的死，逃的逃，没人可以与贤弟太大的帮助，太学的学生到颇有与你相似的论点，但是也不过是些挣名逐利的东西罢了，真正能把持清正的人gen本就没多少。当学生时说的信誓旦旦，一入官门就其语咸变，否则他们这官就别想继续当去。这一tao，我早就看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