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当时军主的一些所为。法某便颇不认同。君侯和张将军或许并不知晓——军主大军非但在雍、司二州击灭了十数万曹、韩联军，更曾屠戮了十余万百姓。有一座县城几乎被杀的犬不留，连妇婴孩也未曾放过。只是因为县令不肯投降而已。”

“…”法正微微一笑，笑容有些苦涩。

“法先生，我想…你还欠一个解释！”我语气极重，冷冷地对法正说“劝我等收降超的人是你，自告奋勇前去劝降的人也是你，翻云覆雨颠倒黑白的人还是你…请问法先生这样究竟是何用意？莫不是以为张某和兄长、及我军中数万将士都是愚昧无知之人？若不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，就休怪张某将法先生给岱他们了。以法先生如此聪明之人，不难想象那样会是一个结果吧！”

“怎么说？”二哥沉声问。

顿了顿，法正继续说：“一想到已死于军主手中的近二十万无辜百姓，和险些就重蹈覆辙地三十多万百姓，法某就夜不能寐。说到底，都是因为法某献策，军主才能攻雍、司，才能控制荆北。我虽不亲自动手

这件事其实我和二哥略有耳闻，不过了解的并不详细。

“君侯和张将军心中必定已将法某看成反复无常的小人…”

“当时法某也曾劝过几次，但军主心气傲，反笑我妇人之仁。后来韩遂反戈，军主兵败潼关、退到了上庸，此事也就被揭过了。法某以为，经过此事后，军主或许有所变化，能够稍微恤一下百姓的疾苦…”

一个再怎么大度、再怎么好情的人，也绝难容忍对方将自己如同三岁孩童一般来戏耍。二哥虽然没有说话，但那沉若寒潭的面容清楚地表现了他的想法。

法正没有直接回话，反而回忆起了往事“当时法某在蜀中刘益州极不得意，意返回扶风老家，恰好碰上了军主父讨伐国贼曹。法某还险些被当成细。幸好法某先祖在雍、凉两州还有些名声。老军主宽厚为怀，便放过了我。法某老军主恩情，便设计助军主连破曹军，取下了雍、司二州。

“记得法某是在建安六年十月遇上的军主…”

长向来言必诺。这里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三位，我等从未想要死军主。若此言有虚，人神共弃！”我面沉如，平静地对岱等人说“请三位暂忍哀思，完成接事宜，军主之事我与兄长必会你们一个代！”虽然这其中蹊跷太多，但收编超残军的事务不能耽误，我担心夜长梦多。

“家兄之事，就拜托关君侯、张将军了！”平复了些心情后，岱领着两个兄弟微施一礼后，沉重地转离去。在我的示意下，赵云与其余诸将也相携离去，准备收降家军。帐内只留下了我、二哥、诸葛亮和庞统四人。当法正再次被关平带帅帐时，他面上被勒的红赤之还没有完全褪去，模样看起来有些狼狈。不过，他的表情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恐慌。这样翻手为云、覆手为雨，欺瞒两方的事情，而且如今还暴了来，这法正居然还能沉静如此，倒也不得让人佩服他的心理素质。

叹了气，法正语惊人地说：“法某确实是故意死军主地，因为于公于私，军主都必须死！”

法正再次苦笑了一声，摇了摇说“所谓‘江山易改、本难移’，对军主恐怕是再适合不过了。清野、致章陵郡八县三十万百姓于死地的‘妙计’，就是自军主之手，法某是劝而无力…如果不是刘皇叔和关君侯仁德为怀，全力赈济，这三十万百姓能活下几人，很难说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