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女琴声忽止，向刘通这边望过来。刘通这下看个真切，但见她雍容华贵，宛如秋般的眸让人不可视，年岁虽小，却显沉鱼落雁之姿。

那人气吁吁，边跑边喊：“东西还你，你别追我。”

刘通连称惭愧。那姑娘又问：“听你音有些奇怪，不知从哪里来？”

忽听林中传铮铮琴声，凝神倾听，却是一首《蒹霞》的古曲。琴音清澈，意境闲雅，与这秋的景浑然一。

刘通迈开大步，潇洒而行，一路上纵声歌，后世的歌曲飞迸而，在山间回。赵姑娘听在耳里，觉得这刘通人倒有趣，唱的歌既有些古怪，又有些好听，世间竟有如此怪人。

二人致礼而别。走了一阵，刘通鬼使神差一般回首而望，见那赵姑娘也在看着自己，二人对望一，刘通心中一颤。赵姑娘似乎不好意思，脸上飞起一朵红云，赶将转到一边去。

刘通说：“你不跑，我就不追。”

山静谧，秋风微拂，檀香飘逸，刘通渐佳境。一首《山》的古风，自其指间挥洒而，洋洋溢溢，竞层林，直上云霄。崇山峻岭，江河大川，隐现琴音之中。琴声时而轻飘远逸，时而金石铿锵。刘通弹奏从来没有今天这样的畅快。

刘通知这是阿碧之，停下来拣玉佩。那贼一溜，不见踪影，刘通往小偷隐没的地方一路搜寻过去。这人占据地利，要想找他来，指望是不大啦。

既来钟山，那就逛一逛吧。要是运气好，撞上那个小贼，岂不是打瞌睡碰到枕？

刘通答曰：“我是浙江衢州人，家父刘正夫。”

那姑娘说：“你的指法，起初有些生疏，想来是久未弹奏。不过，愈到后来，愈是妙，一曲《山》洋洋洒洒，意存远。刘公襟广阔，志向远大，令人钦佩。”

想好歹累也累死你，省得我再费力气。好一阵后，前面现一座大山。愈奔愈近，看看象是钟山。刘通本来还想钟山一游，这下倒好，既抓贼，又观光，二不相误。

刘通心中好笑，这贼手不错，人机灵，耐也长，是个难缠的人，跟那鼓上蚤时迁或有一比。这一回合，胜负各半，小贼偷盗不成，我也没抓住他，大家扯平。

刘通心想，这女气质贵，拥有焦尾古琴，定是哪个大人家的千金。且不它，俺刘通这就去也。遂告辞：“多谢赵姑娘赐奏琴曲，刘通这就别过。”

那姑娘“哦”了一声，顿了一顿，象是在作什么决定，终又说：“我姓赵，叫赵茹。”她的名字是赵茹，被刘通听作赵如。

既是古琴焦尾，当以《山》相和。想毕，手抚琴弦，弹奏起来。《山》乃古今名曲，学琴之人哪个不知。

刘通说：“学过一些，琴艺尚浅。”

刘通坐到琴几前，琴几前方焚着一炉檀香。刘通端详琴，见琴尾有焦灼痕迹，以金丝镶嵌，莫非是焦尾琴？

刘通脱而，那姑娘，旁边的丫环说：“你也识货。”

刘通抱拳说：“在下来山中找人，听得琴声雅致，冒昧前来，还请见谅。”

钟山之上，林木苍翠，视野开阔。刘通一的汗，山风一，疲乏之气一扫而空。一路晃悠，怡然自乐。

姑娘又：“你且试弹一曲。”说罢，让位置。

刘通心想，今天跟这古琴还真有缘，前买琴，刚才听琴，现在要我弹琴。心在转，中说：“久没练习，也不知忘记没有？”

刘通后世学琴之时，阿玲为了其心志，将古琴典故告知刘通，刘通听过后，学琴的情大涨。

姑娘说：“可否弹奏一曲？”

刘通不知不觉走近前去，只见抚琴的是一女，穿淡黄衣裳，年纪与阿碧差相仿佛，侧面望去，袅娜多姿，气质华，大概是个眉吧。

那人心想，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冤大，金陵城中那些捕捕快，三下二下就让我给甩了，就算甩不掉，也早不追了，哪有这样魂不散的，简直是命鬼。可别沟里翻船，我小命要，东西还了先。想到这里，将一个玉佩远远扔了去。

那姑娘问：“公可会弹琴？”

一曲既罢，刘通站起来，说：“刘通献丑了。不对之，请姑娘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