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06章、太后

太后派来接我的gong女唤作彩儿，是个颇为灵巧的少女。与大多数沉默寡言的gong女不同，去往仁寿gong的路上，她一直在同我说话。

彩儿才十三岁，据说是因为家中贫苦，三年前隐瞒了年龄参选入gong。进gong之后，被太后看中，便入了仁寿gong。可能因为她年纪小、也可能是因为她的单纯活泼颇得太后huan心，太后zuo主，对她虚报年龄的罪过从此揭过不提。

一路上，她就这样叽叽喳喳地说着，说完自己、又说太后，不断地说太后是个如何和蔼、如何慈祥、如何好的人。

听了这些，我只是淡淡地笑着。

仁寿gong位于皇gong中轴线的北bu，乾清gong与太皇太后所居钦安殿的中间。仁寿gong前有一东西向狭长的广场，两端分别是东华门、西华门，南侧面对乾清gong的是中华门。永信门位于广场北侧，内有高台甬dao与仁寿gong正殿嘉德殿相通。殿前院内东西两侧为回廊，于院落南侧折向与永信门相接。回廊北向直抵仁寿gong后寝殿之东西暖阁。

嘉德殿居中，前后chu廊，黄琉璃瓦重檐歇山ding。面阔7间，当中5间各开4扇双jiao四椀菱hua槅扇门。两梢间为砖砌坎墙，各开4扇双jiao四椀菱hua槅扇窗。殿前chu月台，正面chu三阶，左右各chu一阶，台上陈鎏金铜香炉4座。东西两山设卡墙，各开垂hua门，可通后院。

仁寿gong素为太皇太后、皇太后的居所，太妃、太嫔随居。然，太皇太后独居钦安殿，前朝妃嫔至晋云帝登基，只余皇太后一人。故而，偌大仁寿gong，仅有皇太后一人居住。而相比皇太后的仁寿gong，太皇太后的钦安殿规模就小得多了。我还没有去过钦安殿，只是听说钦安殿的后hua园无比广阔mei丽，令我神往不已。

目睹yan前仁寿gong的清冷，我想起另外一个传闻：据说，晋云帝从来没有过兄弟，仅有的两个姐妹也在襁褓中早夭。想必，前朝后gong人丁凋零至此，是如今晋云帝大力扩充后gong的原因之一。只是，gong嫔众多，子嗣却并不旺盛，登基四年的晋云帝至今膝下尤虚。

刚刚用完午膳，太后在嘉德殿的正间品茗。

我跪在她面前：“nu婢韩湘萸，参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。”gan觉她的眸光透过氤氲的茶雾扫了我一yan，就听见她放下茶盏的声音：“起来吧。”

我依言站起，微垂着tou。yan观鼻、鼻观心。

不料皇太后一声轻哼dao：“看着哀家的yan睛，别说你不敢！”

我怔了一怔：这语气、这腔调，是在对我说话？我闻言抬起tou，登时撞进了一双充满妩媚与凌厉的凤yan。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与太后对视，受到的震慑更加qiang烈。

太后是个不折不扣地mei人——眸光闪动的丹凤yan上，是一双斜飞入鬓的柳叶眉；光洁饱满的额tou下方，生chu一dao笔直的鼻梁；若悬胆的鼻子下，是饱满的双chun…最令我惊奇